短短两句话，像是一道雷霆，狠狠在他脑海中炸开。

东方月初强忍着内心的惊慌，自言自语：“寒烟肯定是在开玩笑，她不会走的。”

在他的印象中，楚寒烟无处可去，更舍不得父母和他。

他很了解楚寒烟的性格，忍受上百年的委屈，就是想要留在父母身边，渴望得到她们的爱。

但面前种种一切，又令他极为不安。

东方月初不死心在院子里寻找，随着时间推移，他惊慌的发现，原本属于楚寒烟的痕迹不见了。

他获得大司命传承那年，楚寒烟在院子里为她种下的曼陀罗花消失。

他继承大司命之位那年，楚寒烟去凡间为他祈福，挂在大殿柱子上的红丝带不见。

东方月初赶紧来到大殿外的火焚树下，他记得楚寒烟最喜欢待在树下，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埋在土里。

楚寒烟对父母关爱的渴望和认可，以及对东方月初的爱意。

这些都在火焚树下泥土里的留音晶石里。

可面前的一幕，让东方月初如遭雷击，树下泥土被抛开，四遍散落这留影晶石的碎屑。

也就在这时候，东方月初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楚寒烟真的走了。

东方月初蹲在火焚树下，望着地上的碎屑发呆，楚寒烟的离开其实早有预兆，只可惜没人在意。

一个没人疼爱的孩子会走的那么决绝。

烧掉了他送的礼物，毁掉美好的回忆。

东方月初只是与楚小雨假结婚，满足对方心愿而已，没有说过抛弃楚寒烟，为什么她要走呢？

他想不通，也不会明白。

只觉得四周的空气有点闷，压得他心口难受。

一阵阴风吹来，片片火焚叶飘落，东方月初茫然抬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蹲在树下被家人抛弃，伤心哭泣的孩子。

他伸出手，笑着说以后你不会再孤单。

那天晚上，楚寒烟的眼睛里是有光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寒烟变得麻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或许是他提出用婚约来交换鬼仙的传承，犹记得当时楚寒烟的震惊表情。

其实楚寒烟喜欢他的事情，东方月初一直都知道，可那时他一心都忙着大司命的传承，以至于没有回应。

直到楚父楚母找到他，说希望劝劝楚寒烟把鬼仙传承让给楚小雨。

东方月初知道不应该，很清楚鬼仙之位对于楚寒烟的重要性。

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提出交换。

没想到楚寒烟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东方月初想着楚寒烟修为提升的那么快，即便没有传承，也可以凭借自身突破鬼仙境界。

那时候，她们便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可惜楚寒烟好像误会了什么，选择放下一切，决然离开。

“她走不远的！”

东方月初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觉得楚寒烟没有地方，于是立刻发动所有人脉关系，哪怕找遍整个地府，也势必要找到楚寒烟。

只可惜三天过去，东方月初动用整个云梦泽的力量，依旧没有楚寒烟的消息。

楚寒烟宛如凭空消失。

事情惊动转轮王，也惊动了大司命，私自滥用职权很可能导致云梦泽和地府开展。

她匆忙赶回，当看到坐在院子里落寞的身影，愤怒的话哽在喉咙，化作一声叹息。

转轮王大概猜到儿子的想法，先是配合着，撤去云梦泽的人员，以免酿成祸端，然后说出自己的猜测。

“寒烟，应该已经入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