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按下了发送。
乔榆的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起来。
她颤抖着掏出来。
屏幕上显示着无数条消息提醒。
当她点开社交媒体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几乎窒息。
那是她和江贺热恋时的亲密照片，她红着脸，眼神迷，离，衣衫不整。
整个身体暴露在外面。
“你...你居然还留着这些...”
乔榆的声音支离破碎。
这些照片是三年前江贺哄她拍的，她以为早就删除了。
江贺避开她的视线，低头亲吻乔茵的额头。
“满意了吗？”
乔茵点点头，然后对乔榆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小瑜，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了。”
乔榆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每一声都像是对她的公开处刑。
她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父母，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或愤怒，只有...解脱？
“你们...都允许她这么做？不阻拦一下吗？”
母亲叹了口气。
“乔榆，别闹了。你姐姐现在需要安静。”
“她受伤了，心里也出现了问题，你让着她一点。”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榆转身冲出病房，身后传来乔茵做作的抽泣声和江贺的安慰。
走廊上，护士和病人们对她指指点点，显然照片已经如病毒般扩散。
回到家，乔榆锁上门，瘫坐在地上。
手机仍在不停震动，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舞蹈团的群聊里，教授发来消息。
“鉴于目前情况，乔榆将被无限期停职。”
她五年来的努力，在国际舞台上赢得的荣誉，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8
窗外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让她无比痛苦，声音清晰的几乎敲打着她的头，好痛......好痛。
乔榆蜷缩在沙发上，回想着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
是永远活在乔茵阴影下的童年。
是无论她多么努力都得不到父母肯定的青少年时期。
是好不容易通过舞蹈找到自我价值，却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摧毁。
她闹过，崩溃过。
上前去揍江贺，爸妈却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我没有病！我没有！有病的是你们......是你们这群疯子......”
最后爸妈带着乔茵去医院包扎伤口。
江贺留在家里，看着她躲在角落失魂落魄的样子，情绪却起了一阵烦躁。
从前小太阳一般的女孩，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江贺刚想上前去触碰她，却被狠狠踹了一脚。
“滚，江贺，我看见你就恶心。”
“小瑜，别这么跟我说话。”
“江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跟你在一起。”
她一字一顿，这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乔榆没有再流泪。
只是心里的酸涩和痛苦却根本掩盖不住。
江贺收回手，窝着火离开。
在他看来，乔榆的生气无非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爱乔茵，她嫉妒。
她一个人缓缓起身，走向浴室。
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哪里还有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她打开药柜，取出积攒的安眠药。
或许死亡是唯一的解脱，就像三年前那次未遂的自杀一样。
只是这次，不会再有人来阻止她了。
她发了一条信息，最后跟家人告别。
手腕上的血慢慢的流淌。
她躺在浴缸，感受着水温渐渐失衡。
“希望你们一家人活的开心，江贺，乔茵，祝你们百年好合。”
配上的是自己割腕的图片。
母亲：【你姐姐身体不好你现在也要跟着闹是吗？这样有意义吗？】
父亲：【装可怜给谁看的，我真是搞不懂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用的女儿！你最好是死了，死吧死吧，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