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在原地。
而顾芊芊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立刻变了脸色，她拧眉问：“夏语安，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一落，她又看向自己的大哥顾亦白，瞬间明了。
“夏语安，我真没想到，你在学校勾引林湘学长就算了，现在还来这种地方，勾引我大哥！”
“我们是同学，你要是缺钱，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找上我大哥呢？”
我看向眼前这个贼喊捉贼的人，攥紧了手。
“我现在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一旁顾亦白似是觉察出什么。
他轻唤一声：“芊芊。”
有些许提醒的意味。
顾芊芊却不满地蹙起秀眉：“大哥，你千万别被这个女人单纯的外表骗了，她可脏了……”
顾亦白叱咤商场多年，怎么看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
他揉了揉眉心，温声开口：“好了，芊芊。你喜欢的那个小明星等会就会上来。”
随后，他转过身对我说：“你先走吧。”
顾芊芊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快速地走出了包厢门。
她只能愤愤地瞪了一眼我的背影。
我关上包厢门后才发现我的手心都是汗，那张支票都被捏皱了。
在慕色工作了一整晚，白天我便迫不及待地带着那张支票去了银行。
可是银行柜员却告诉我：“对不起，小姐。你这张支票兑现不了。”
我焦急道：“怎么会兑现不了？你再帮我试试。”
柜员小姐只摇摇头说：“兑现不了。”
我忽地想到昨天与顾芊芊在包厢里的情形，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顾芊芊做了些什么。
我颓然不已，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消失殆尽。
这在这时，我收到养父夏严军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夏严军嗓音微哑透着tຊ几分沧桑和苦涩。
“囡囡，来医院看看你妈妈吧。”
我连忙应下说好。
当我再次来到医院时，病床上的杨晴更憔悴了。
因为肝癌的黄疸症状，杨晴的皮肤呈现出异样的暗黄。她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不住地痛苦呻吟。
我看了心疼不已。
而夏严军将我叫出病房外小心翼翼地问：“囡囡，你之前说的那个通告的钱发下来了吗？你妈妈这病情又恶化了。”
我故作轻松：“快发了，爸爸，你别担心。妈妈马上就能做手术好起来了！”
夏严军闻言，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瘦削的脸颊，满眼担忧地说：“囡囡，你瘦了。爸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段时间因为你***病辛苦你了。”
“没事的，爸爸，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我渐渐红了眼眶。
……
离开医院后，我不知道去哪儿，最后脚步停留在了医院门口。
我想起顾芊芊的三哥顾寂礼，那时他曾经提出过要给我补偿。
当时拒绝得有多决绝，如今就有多狼狈。
可是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为了母亲的手术费我厚着脸皮再次找到顾寂礼。
顾寂礼一身白大褂，透过金丝眼镜便能望见一双满是审视的眼睛。
“你要多少？”
我想也不想回答：“我只要五十万。”
顾寂礼嗤笑一声，那双墨瞳里的冷意和疏离更甚几分：“当初给你时，你不要。现在眼看在我们顾家讨不到更大的便宜了，又***脸来讨要。可笑。”
我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我果然像他妹妹所说的一样，厚颜无耻，毫无底线。
随后，顾寂礼拿出一张支票，冷声说。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你以后不要再招惹我妹妹，也不要再来找我。”
我接过后，攥着支票的手轻轻发抖。
在这一刻，我只觉得我的自尊全部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