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到夏馨耳中格外的刺耳。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这才是林肆珩的真实目的，而他说这话只是来通知一下她罢了。

夏馨的眼骤然红了。

她没有看他，好半响，才沙哑回了一句。

“只要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记住他自己说过的，会把林灼华送出国。

这样，她至少也能给自己的忍耐标注一个日期。

夏馨说完，就阖上眼，选择结束这个话题。

逼仄的车内安静下来。

林肆珩的面色没有任何波动，但握在方向盘上的掌心却略微收紧了一瞬。

回到家。

夏馨就见管家正在往外搬林灼华的行礼，林灼华看见夏馨进门，就立刻站起恶狠狠盯着她。

夏馨已经没有心力理她，准备直接上楼。

经过林灼华时，却被她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错。

林灼华眼底带着挑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气音吐出三个字：“走着瞧！”

夏馨的心一紧。

只因她清楚，对上林灼华，她就没有占过上风。

五天后。

夏馨坐在餐桌前，如往常一样等待林肆珩回家吃晚饭，忽的，她又收到林肆珩的消息。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夏馨苍白如纸的脸，她注视着这则消息，久久没有动作。

这是自从林灼华搬出去后，林肆珩第五次晚回家了。

他有强迫症，曾经每日晚上7点半一定会回来吃饭，没有人可以打断他的行程。

而林灼华，总是能轻易的扰乱他的一切。

这时，手机又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夏馨眼一颤。

这个地址她知道，林肆珩名下的私产别墅，他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去一趟。

他们曾在婚前协议里约定过，她绝不会踏足林肆珩的私密场所。

她想遵守约定却控制不住身体，纠结、痛苦和挣扎数种情绪拉扯之下，最终，还是驱车来到了这栋别墅。

门没关，像是专门等待她一样。

夏馨深吸一口气上了二楼，一抬眼，夏馨整个人僵住了。

只见硕大的一面墙上，张贴着无数张林灼华的画像，眼花缭乱，数不尽数，暴露出林肆珩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林灼华的短信适时发来：

一字一句像千百片玻璃，鲜血淋漓的刺入夏馨的心脏，让她无法承受。

这面饱含着林肆珩爱意的墙，衬得夏馨两年的时光像个笑话。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由无法控制的泪水将她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身后传来了林肆珩冰冷的质问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馨缓缓回过头，对上了林肆珩寒霜般的眼神。

他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夏馨，你没有遵守协议。”

心脏缩紧。

夏馨吐出一句沙哑的话：“是林灼华让我来的。”

“那你看见了，可以出去了。”

林肆珩没有任何解释，强势的请夏馨离开，她没有动弹，而是问出了一句深埋已久的话。

“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娶我呢？”

闻言，林肆珩突的快步走来，携带着冰冷的风和强势压制的气息走到夏馨面前：“我是爱林灼华，但集团的利益更重要，我不会越界。”

是吗？

那她呢？在他心里，她算什么呢？

失神间，夏馨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那我呢？”

林肆珩低头，看着夏馨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残忍的话语毫不留情的刺入夏馨的心里。

“你是我的合伙人，今后，也会是我的妻子和唯一孩子的母亲。”

“既然得到答案，你可以走了。”

是合伙人、是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却绝不可能是深爱的人。

这就是林肆珩给她的答案。

夏馨什么都没说，越过他，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瓢盆大雨。

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夏馨的身上，她走得很慢，却只觉雨下的还不够大，再大一些把她砸醒吧。

雨打湿了夏馨的面孔。

她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迎着雨夜，她忽而笑了下，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自语：“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有这样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