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宾客散去。

后台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内寂静如死。

我一把扯下军礼外套，摔在沙发上。

香槟杯在地上碎成满地细屑，玻璃划破掌心，血丝蜿蜒流下。

她站在灯下，神情安静，像看惯了这一切。

我舔了舔唇，盯着她：

「刚才那一下，是为什么？」

她睫毛微颤，抬眸看我。

眼神沉静，凉薄，如同一潭冻湖，不起波澜。

没回答。

连表情都懒得做。

她只是慢步走来，纤指拂过我掌心，替我擦去掌心的血迹，温温吞吞、几乎礼貌——

带着天生的疏离与客气。

我心跳得发疼，指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抬眸看我，眼里依旧是平静、淡漠，甚至一丝探究。

我再也压不住。

我猛然将她拉近，压在沙发边，一手扣住她的下颌，迫她抬头看我。

「你还是喜欢我哥，对不对？」

我俯身逼近，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眼睛通红：

「他不要你，林柚。」

「我要。」

她没动，也没躲。

只是那双眼睛，清亮亮地注视我。

我像疯了一样，一字一句咬着她的耳廓：

「你喜欢我哥，那我也可以变成他。」

「我比他年轻，身体好，能干……还比他多五公分。」

我的手指顺着她锁骨下滑，感受到她肌肤细微的颤。

她终于笑了。

那笑却淡得像冬水落进雪里，轻，凉，叫人心寒。

她抬手，替我抹去唇角溅上的一滴血。

那动作太温柔，温柔得像在安慰疯狗。

我一咬牙，低头狠狠吻上她。

像撕咬，也像乞求。

她没挣扎。

只是怔了一瞬，便闭上眼，任由我吞噬她的气息。

她太安静，安静得让我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我咬着她唇，手扣住她的腰，像困兽发狂：

「林柚……」

「你终于是我的了。」

这不是请求，是判词。

她却没有应声。

只在我耳边，轻声唤：

「沈叙安。」

我心头一跳。

下一秒，她推开我，站起身，垂眼整了整乱掉的裙摆。

「早点休息。」

她背对我离开，裙摆拂过沙发边角，轻巧地抹去我指尖残存的温度。

我坐在沙发上，掌心血还未止，指节死死收紧。

你还想着我哥，对不对？

婚后第一日，北都破晓微光。

我醒得比她早。

她还睡着，眉眼安静，黑发散在枕边，像雪地上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