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是不是我平时太给你脸了?”陈清晏身体覆上来,单膝抵在她腿间。
他冷脸攥住她下颌,审视着她眼尾泛红的可怜模样,毫不在意地收紧手底力度,“给你造成我很好说话的错觉?敢打我的脸?”
阮棠疼的眼睫簌簌抖动。
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陈清晏手臂,他像是被温度烫了下,愣在原地。
趁他出神间隙,阮棠张开嘴,毫不犹豫地朝他手指狠狠咬去。
陈清晏吃痛皱眉,倏地松开她。
她往床下跑,男人面无表情地起身,又将她迅速抓回来。
“一段时间没见,你真是长本事。”
阮棠被他钳制住双手,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波动。
但不用想,一定是惹怒他了,所以她这会儿乖巧地选择沉默。
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陈清晏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反倒让自己更加气结。
他眼眸森然盯她,须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无声的对峙中,他忽然俯下身,凑近她脖颈,嗓音极其冰冷地说:“既然一身刺猬皮这么扎人,那我就帮你拔下来。”
阮棠眼底一顿,似乎是感受到他唇齿启开呼出的热气。
男人装模作样地要咬上她肩颈,本来就是吓唬她,但还没来得及试验,耳边蓦地传来她断断续续的轻声抽泣。
“哥...”
陈清晏身体猛然僵住。
“对不起,我错了。”
她发丝散乱在被子,哭得眼圈红肿,望向他的眼眸满是湿润雾气。
陈清晏眸色微暗,抿紧嘴唇。
其实阮棠很少哭,偶尔那么几次落泪,算起来,都是被他给惹哭的。
印象里,哭的最严重一次,是在上学时候。
青春期男女生身心发育,彼此感情陌生,充满懵懂。
偶然一天,放学傍晚。
他照常站在学校门口的树底,等待她下课放学。
那会儿他跟她的关系还没有破裂,当时还不知道陈母去世的真正原因,所以也是真心待她如妹妹般照顾。
周围,班里几个混球突然聊起异性话题,满口浑话。
其中一人莫名调侃,问起他:“陈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牵扯,陈清晏懒散地扯了下唇,随便敷衍了句:“御姐。”
话音落下,阮棠背着书包走近,软着声喊他:“哥,回家了。”
陈清晏神情微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清楚她听到多少污言秽语。
但又碍于男女间的性别屏障,有些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太多。
第二天,他如往常走到她房门前,喊起床,没等指骨屈起叩下,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女生长发波浪卷,披散在肩膀,嘴唇还涂了层显色唇彩,看起来**透亮。
陈清晏当即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沉下脸,“什么打扮?”
阮棠心虚地眼神躲闪,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回怼:“别管!”
别管?
那他还偏要管了。
“搞成这样给谁看的?你是不是在学校喜欢谁了?”
被无意间戳中少女心事,她红着脸,低头支支吾吾。
陈清晏深吸一口气,“在学校谈恋爱,基本没未来,少数情况等同于彗星撞击地球的概率。”
阮棠才不听他***,“概率哪有那么小?”
“就有这么小。”陈清晏将她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拉链到顶,眼眸漆黑盯她:“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阮棠睁大眼睛,抿唇被气得不轻。
在学校半天没跟他讲话,两人仿佛默契地持续冷战。
中午食堂,男生纷纷朝她投去视线,陈清晏单手插兜,一脸漠然地走到她面前,往她眼底递了瓶开封的矿泉水。
阮棠以为他是来主动求和,唇角还没来得及弯起,就听他冷声命令:“头发弄湿,不准波浪卷出现在学校。”
她一下冷脸,偏不听,但还是拧不过他的行动力。
他态度强硬地将她强压在座位,倒了点水在手指,往她发尾边抹边弄湿,直到见卷发被他指尖一点点捋直,他才勉强肯放开她。
当晚,阮棠气呼呼地回到家,扔下书包,抱着床上枕头,委屈地倒头就哭。
无论他怎么低声哄都不行,越哭越厉害。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陈清晏倒是认为她是只布偶猫,浑身哪哪都娇气得很。
她肯定是在学校有些想法了,不然突然间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
他也不是想妨碍她去谈恋爱,只是觉得在学校,男生那些甜言蜜语,等毕了业,一旦开始面临社会就业,温饱都是个问题,能带给她什么好日子过。
在她身边,唯一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异性,只有他。
至少目前,也只能是他。
他不想看见她被感情伤害的样子。
最后还是他承诺自己也绝不在学校早恋,她才哭得稍微小声点。
如果上次是嚎啕大哭,既打雷又下雨,惹得他心烦意乱,那么这次小雨淅沥,闷得他一口气堵塞在嗓子眼,见鬼似的提不上来。
...
她光脚离开他房间。
陈清晏看着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半夜,他躺回床上,阖眼休息。
睡下不到两分钟,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把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
月光清冷透过窗帘洒进地板,他拿起枕头,俯身,嗅了嗅上面的味道。
一股清淡的栀子花香气。
他身影怔在黑夜,不知过了多久,下床,踩进拖鞋。
想去浴室,结果还没踏出两步,脚底忽然碰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他睫毛微顿,打开床头柜的台灯,垂眼望去。
一双鹅***的女款拖鞋,歪扭七八地闯入眼帘。
上面的灰色小猫图案,正朝着他的方向,龇牙咧嘴,挑衅微笑。
...
【陈清晏:明天把拖鞋拿走】
浴室里雾气腾腾,镜面泛起一层朦胧。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覆在上面,缓缓擦去小片模糊。
水珠顺着手心滚落,浸透指缝。
镜子里女生黑发潮湿,眼里湿漉漉一片水意,瞳仁却无任何焦点聚集。
随着镜子来回被擦拭,她脸颊逐渐白里透红,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汁水泛滥。
她紧抿***,望着图片里她先前故意留下的物品,另一只手微颤着抬起,指尖敲击在屏幕键盘。
消息发出的瞬间,阮棠呼吸短暂急促。
果然,只有他在家的时候,她的兴致才会很快高|涨。
-
第二天七点,阮棠准时敲响陈清晏的房门。
里面无人应声,她知道他在睡觉,但佯装不知地多敲了几遍。
直到门内缓缓传来声低哑的“进”,她才停下动作,稍微整理了下裙摆,推门而进。
房间窗帘紧闭,仿佛将所有光线隔绝在外,昏沉一片。
男人身形醒目地侧趴在床边,额前发丝睡得凌乱。
长长的黑睫在眼睑处投落一层淡淡阴影,柔和了下颌线的锋利,使得平时清贵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柔缱绻。
他听见耳边动静,困倦地似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只翻动了下身。
被子柔软从他肩背滑落,阮棠侧头望过去,视线停留在他沟壑分明的脊背几秒。
拖鞋被他随意扔在床尾,她低下眼,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捡起,只是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不再刻意收着声音。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确实有将陈清晏从睡梦中强行开机。
他起床气严重,缓缓睁开眼,满脸躁郁地盯向她,却在目光触及一抹淡蓝色裙摆时,所有蹿升的怒意,嗤的一声,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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