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宴的身体很好,好得有些过分了。
「今天就能出院了。」来查房的医生对路宴做完例行检查后,得出这样一句结论。
可是这才住院一周。仿佛那天晚上大出血的不是他,而是旁边那个割了阑尾的阿姨。
路宴收拾好了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我:「怎么,舍不得?」
怎么可能!我连忙跟了上去。
这几天我晚上回宿舍,白天来医院。累得跟狗一样,而且我发现路宴好像没有家人。
这么多天,除了一些学校的老师来看过他,再没有其他人来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医院待到他出院了。
那天我们的辅导员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好好照顾路教授。」
当时我一双手拧成了麻花,也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幸好只有一周。
我跟在路宴的身后,看到离我们不远的校门,仿佛看到胜利就在前方。但是阻隔在我和胜利中间的路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连忙低头盯着一旁的草堆。
「我跟各位老师说过了,不用单独给你补上这周的课。」好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太好了!难得从他的嘴里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
一周的课也还好,自己看看书自学一下,应该还是能跟上的。
「这些课程我都会,直接由我来补,更方便一些。」路宴转过身进了学校。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来补?怎么方便了?哪儿方便了?我脑子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很快就回到了宿舍,看到自己的那张小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瞬间就没了。
算了,先躺会再说吧,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