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回来吗？"程锦诗慌忙站起，又改口道："云峰在外面淋雨了，我借你衣服给他穿。"
我麻木地点头。
外面明明阳光正好，我倒是不知道哪里的雨还能只淋他宋云峰一个人？
不过无所谓，人我都让了，还在乎一件睡衣？
她如释重负，拉着我入座："尝尝我的手艺。"
烛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上跳跃，我突然想起，在我们最困难时，她连煮泡面都会糊锅。
如今倒是也能像模像样地做菜了。
虽然不是为了我。
"工资卡还我。"我直接伸手。
"你要卡做什么？"她眼神闪烁。
"拿来。"我声音嘶哑。
也许是我的反常让她心虚，她竟乖乖去卧室取卡。
宋云峰趁机凑过来，毫无在程锦诗面前的老实，反而在我耳边轻笑："要空卡有什么用？里面的钱锦诗早转给我买那辆大劳了。"
他压低声音："就是撞死你女儿的那辆。"
我怒从心起，猛地掐住他脖子！
我把他压在地上，狠狠提起手砸向他的脸！
这个杂碎！还敢说！
他毫不反抗，反而挑衅地笑。
程锦诗突然冲出来拽我："韩立你疯了！"
我充耳不闻，直到她抄起红酒瓶砸在我头上。
“韩立，你要打死他吗？！”
鲜血混着酒液模糊了视线，我看见她心疼地抚摸宋云峰的脸："你怎么不还手？"
"是我错了，挨打是应该的。"宋云峰咳嗽着爬向我，"他想打死我都行，只求别赶我走……"
“我舍不得你姐姐，舍不得这个家啊……”
程锦诗红着眼把卡摔给我："原来你一直在背地里欺负他！"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宋云峰的啜泣："锦诗，我还是走吧..."
"胡说！"她声音发颤，"你救过我的命，我绝不会抛弃你。"
真是一出好戏。
银行卡里果然一分不剩。
银行柜员同情地看着我血淋淋的额头："先生，您还好吗，需要帮您报警吗？"
我摇摇头，径直去了***。
三天后，我用***结清的工资和同事凑的份子钱，给小诺办了简单的葬礼。
她同学们带来的白玫瑰，像极了程锦诗婚礼上的捧花。
手机亮起，程锦诗发来餐厅定位：“闹完了吗，带小诺来吃西餐吧，她最爱的那家。”
我按下删除好友，抱起小诺的骨灰盒。
火车鸣笛声中，仿佛又听见女儿在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西餐厅包厢里，宋云峰正在给程锦诗揉肩："等会儿韩立来了，我给他道歉吧。"
"不用。"程锦诗晃着红酒杯，"买个手机就能哄好他。"
敲门声响起，她笑着起身："你看，他这不就来..."
门口站着穿制服的警察："宋云峰，你涉嫌故意杀害韩小诺，请配合调查。"
程锦诗惊慌失措：“什么，小诺死了？！”
她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显示一条未发送的消息：“韩立，小诺到底怎么了？”
微信对话框里，鲜红的感叹号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