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吊瓶,天都黑了。
我抱着苏阳阳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眠,我冷。”
我把衣服脱下来裹在他身上,盘算着这个月的余钱,想着要不要打辆车。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漂亮女人的脸。
“你是江诚的高中同学吧?上车,我们送你。”
我弯腰看车内,驾驶座上是顶着一张扑克脸的江诚,旁边的漂亮女人挺着孕肚。
应该是他妻子吧,人美心善,很般配。
我收起心头的酸涩,抱着苏阳阳,坐进车里。
省二十块钱也好,可以回去加一顿排骨。
“孩子怎么了??”漂亮女人回头,热情询问。
“发烧,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爸爸没一起来呀?”
我抬头,正对上后视镜里那双凌厉的眼睛。
我只好承认:“嗯,他没有爸爸。”
车子陡然刹了一下,又继续往前开。
“对不起啊。”漂亮女人抱歉地看我,又像想到了什么,看看江诚又看看苏阳阳,好奇地问:“孩子多大了?”
“四岁了。”
“哦,真可爱。”漂亮女人撇嘴,失望地转过去。
车子停在巷子口,窄仄的的路口堆满了垃圾。车根本开不进去。
“就停这里吧,今天真是感谢。”
我道谢准备下车时,沉默了一路的人开了口:“你住这里?”
“嗯对,就里面。”
“里面哪里?”他逼问。
“就……巷子尽头。”我随口说道。
江诚不语,也不打开车门锁。
漂亮女人看着我俩对峙,插话进来:“同学,到时候我孩子满月酒你来参加啊!”
“好,好。”我敷衍到。
“那你留个电话吧,我好通知你。”
这一对夫妻,也太热情了。
我没办法,只好报了一串数字。
车门“啪”地一声打开,我赶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