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话,转身去厨房拿糖罐。
我盯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戏该落幕了。
他以为用私生子就能撬动我的财产,却忘了我能陪他从尘埃里爬起来,就能亲手把他和他的“真爱”,再拽回泥里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又对万安翔扯了几句谎,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掐出月牙印,脸上却笑得像往常一样。
他大概还当我蒙在鼓里,给我剥橘子时特意挑了最甜的瓣,只是指腹划过手机屏幕的频率,比往常多了三倍。
结婚十二年,我们早把相敬如宾过成了行为艺术,可总有人偏要在戏外搭个新戏台子。
深夜我躲进衣帽间,攥着康茜茜社交账号的截图。
她刚晒了婴儿房照片,背景里的水晶吊灯,和我主卧那盏是同个系列。
怒火冲得我太阳穴突突跳,指甲几乎要戳碎手机屏。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找个年轻男人演戏给他看,让他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但镜子里映出自己眼底的***,突然觉得这想法荒唐得可笑。
他往泥潭里跳,我凭什么要跟着脏了鞋?
我清楚面具戴不了几天,可转移核心技术专利需要时间。
万安翔出轨的证据锁在保险柜最底层,每看一次,就像把十二年的光阴放在碎纸机里碾。
创业时我们挤在车库吃冷掉的盒饭,他说“等公司上市,咱们就去环游世界”。
如今他搂着别人的肚子,在海景别墅里给私生子开周岁宴。
第十五天傍晚,万安翔站在书房门口,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我正对着电脑删他的管理权限,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半个月前我以“神经衰弱”为由搬到客卧,他发来的消息我只回“嗯”“好”“知道了”,连他生日都只转了笔钱。
我转动座椅看向他,这个男人穿着我挑的定制西装,鬓角染黑的头发根根分明,却遮不住眼底的闪躲。
“公司几笔研发经费对不上,”
我把打印好的流水单推过去,指尖点在“康茜茜”的收款账户上,“你解释下?”
万安翔瞳孔骤缩,右手猛地攥紧文件边缘,纸页发出刺耳的褶皱声。
三秒后,他松开手,居然笑了:“是我给元瑞的周转资金,他妹妹生病要用钱。”
又是元瑞,这个帮他打掩护的发小,上周还在朋友圈晒了和康茜茜的合照,配文“干儿子会叫叔叔了”。
我没拆穿,只是看着他把谎言圆得滴水不漏。
他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可他也断定我不会把这件事闹大,他自以为很了解我。
他以为我会像所有捉奸的妻子一样哭闹,却没料到我只是揉了揉眉心,轻声说:“下次大额支出提前知会我。”
他走后,我盯着关闭的房门冷笑。
万安翔也笃定我离不开这家市值十亿的公司,却忘了当年写代码的是我,拉来第一笔投资的也是我。
现在离婚?正好遂了他和康茜茜的意,他带着核心技术另起炉灶,我拿着分割的财产滚蛋,还要看着那对母子住进我设计的别墅。
万安翔啊万安翔,你以为我在跟你耗婚姻?
我是在等你把脖子伸到铡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