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人，你接触过？」
我点头：【去学校做过义工。】
陈墨导演沉默了几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然后，他看向沈青：「沈青，你这个艺人......有点意思。」
沈青微微颔首：「陈导过奖。她只是肯下笨功夫。」
陈墨导演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副导演点点头：「把她的资料留下。下一个。」
我鞠躬，退了出来。
后背全是汗。
沈青在门口等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我看到她紧抿的嘴角，似乎放松了一丝。
「怎么样姐？被骂出来了吧？」
苏玥看到我，立刻凑上来，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恶意，试图从我脸上找到狼狈。
「演个哑巴，是不是就光会掉眼泪啊？导演是不是说你哭得太假了？」
我没理她。
刚才投入太深，现在整个人还有点虚脱。
杨莉也冷眼看着我，又看看沈青，眼神阴沉。
这时，试镜间的门又开了。
陈墨导演的助理走出来，径直来到沈青面前，态度很客气：「沈老师，导演想留苏晚的联系方式，后续可能还有沟通。」
嗡——
苏玥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僵住，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杨莉的眼睛猛地眯起来，像毒蛇一样盯着我和沈青。
周围还没走的演员和经纪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充满了探究和惊讶。
沈青平静地递上我的名片：「随时联系。」
助理接过，点点头回去了。
苏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导演是不是搞错了？」
她还想冲上去问。
杨莉一把拽住她，力道很大，苏玥痛呼一声。
杨莉的脸色极其难看，压低声音呵斥：「还嫌不够丢人吗？走！」
她几乎是拖着失魂落魄的苏玥，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了。
沈青这才看向我，淡淡地说：「刚才那段，还行。林秀‘听到’爱时的反应，层次有了。眼泪是真的。」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比那个只会尖叫的强。」
我知道她说的是苏玥。
心里那块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
不是因为可能拿到角色，而是因为，我的努力，我的“笨功夫”，被看到了。
被沈青看到了，可能......也被陈墨导演看到了。
回去的路上，沈青破天荒地没有让我复盘试镜。
她开着车，沉默了很久。
快到工作室时，她突然说：「苏晚。」
「嗯？」
「这条路，很长。今天，只是刚开头。」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很沉，「别飘。」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点了点头：「我知道，沈老师。」
被人践踏的日子，我过够了。
这次，我要一步一步，用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
至于苏玥和杨莉......
我看着手机里苏玥刚刚发来的充满嫉妒和愤怒的咒骂短信，直接删除。
她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陈墨导演的助理很快联系了沈青。
没有直接定角色，而是要求我去参加第二轮试镜。
这次是带妆试戏，对手戏是和女主角的扮演者——一位早已封神的影后级人物，周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