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子卖了,去往南方之前,我还是去了李若思的画展。
主意是临时决定的。
市中心的巨幅投影映出女人姣好的容颜,画展名为《心灵钥匙》。
那是青葱岁月里,我们在给彼此的信件里频繁提起的词汇。
是少女不带一丝杂念的希冀。
是朋友之间最真挚的美好。
怀着最后一丝,近乎自虐般的怀念。
我将自己全副武装,踏进会场的那一刻,像是一只窥视别人幸福的老鼠。
直到我看见那副名为《心灵钥匙》的画。
那是两幅光着的躯体。
男人肩胛骨那颗痣我曾抚摸过千万遍。
女人捏得软枕发皱,背景是铺着淡紫色床单的床,窗外是开得正盛的玉兰花。
那是我亲手在花鸟市场挑的品种。
粉色的花朵硕大如盏,美得不声不响。
那是我家。
原来也是她和陈煜光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原来心灵是她的,钥匙是陈煜光的。
一阵难以抑制的反胃感汹涌而来。
我吐了一地。
惊动了在不远处招待客人的二人。
细软柔腻的调子落在我耳边。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她胸前那枚心形胸针闪得我眼花,和男人袖扣的钥匙款式刚好一对。
我疯狂抓着这枚胸针往墙上的画划去。
嘶啦——
画布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四周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场面异常混乱,我被保安按在地上。
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男人搂着哭泣的女人对上我的眼。
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报警吧。”他说。
我笑了,越笑越大声。
惊得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涉及金额已经超过一万元,我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附带赔偿物质损失以及精神损失费。
狱中几番寻死,却又被奇迹般救了回来。
一年后我因表现良好减刑出狱时,身无长物。
却想开了许多。
车开到目的地,李若思去洗手间补个妆。
陈煜光站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