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深夜，明思瑶睡熟了，江律风又从床上爬起来。他来到了书房。

看着很久没有回复的聊天框，江律风脸冷得像要杀人。

我知道他不是在担心我的失联。

他只是恼怒。我不过是他的一条狗。如今竟然敢忤逆主人。

这一晚，明思瑶在一墙之隔的卧室里睡得很熟。江律风在书房的躺椅上干坐了一宿。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药片瓶子。

我偷偷查过，那是一种三环类的药物。用来治抑郁的。

袁澄说过，江总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双亲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

虽然他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他心里的绝望和焦躁翻涌成海。

袁澄不知道他的父母的死和我家有关。

我知道，江律风不肯放过自己，也不愿意放过我。

有一次争吵后，我爬上了四十层的天台。

“江律风，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吗？我赔你一条命，你放过我吧。”

“我死了，你就可以和明思瑶在一起了！”没有歇斯底里，发丝北风吹乱，我的红肿着眼睛。

他只是冷笑，戏谑的冷笑。

“于晏，你死了，你妈也别想活了。”

我站在天台上的腿瞬间软了下去。他拖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下来，任凭我摔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思绪被拽回。

熹微的晨光照进了窗户缝。

江律风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我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听不见。

“江律风，下辈子，我们不可以再遇到了。”

我飘在江律风身边两天后，警方找到了我的尸体。

他当时还在开会，接到了电话。

“江先生您好，我们是公安这边的***，我们在东湖公园的湖里打捞到了一具女尸，经鉴定确认了死者是一名叫于晏的年轻女性，这边我们恢复了她的手机记录，发现您是她的紧急联系人，如果您是家属的话请方便来一趟我们这里配合调查。”

江律风手上的签字笔“啪”得一下落在了地上。

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十分突兀。

我盯着他的侧脸，他皱了皱眉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捡起那只签字笔，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开会。

跳楼那次，我问过江律风。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和你一起殉情？”

时隔好多天，我终于见到了我的身体。

看着我的肉体痛苦，我的灵魂也要跟着流泪。

我的皮肤泡过了水，十分浮肿，身上伤痕累累，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脖子上还有勒痕。

“初步判断，是他杀，随后抛尸到东湖里。被害人死前遭受到了近三个小时的非人的折磨，死者的肋骨，手臂，胸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作案工具应该是匕首和锤子之类的，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块刀口，直击心脏。”警方又翻开我的头发，为了便于观察伤势，这一块头发已经被剃掉了。“凶手一开始是把被害人打晕并实施侵犯，后面被害人醒了过来，挣扎的过程中凶手持续对被害人进行虐待，最后使得被害人死亡。”

“她身体有受过侵犯的痕迹，我们观察判定应该是死后侵犯，我们在她的会***检测到了男人的dna，现在已经送去检测了”

“还有一个消息，死者已经怀孕了，妊娠期大概是5周。”

江律风扶着冷柜，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