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走了。”
我看向窗外，不想在言语。
但小泽却像听懂了这句话真正的意思，脸色忽然变了，眼里多了一丝不安。
他刚打算说什么，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砰！”
巨响中整辆车人仰马翻。
我本能地扑向小泽，用身体死死护住他。
耳朵嗡嗡作响，前额更痛，浑身都像被撕裂。
可小泽却推开我，哭喊着：“温老师！温老师你有没有事！”
我哽了一下，抬起头，看见温远清抱着胳膊哆嗦着说她没事。
车祸不算特别严重，但我们每个人都有些擦伤。
我试着打开车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跑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焦糊味，我脸色一变，转头朝后窗看去，果然，发动机盖下已经冒出了黑烟。
车可能要爆炸了。
下一秒，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
萧言之终于赶到了。
“小泽！”他冲到车边，温远清急得满脸泪水，拍着窗大叫：“萧哥快救我们！”
我看到萧言之没有丝毫犹豫，冲到温远清那一侧，抬手一拳砸碎玻璃。
他从碎裂的窗户里先抱出了温远清，紧接着是小泽。
他一把把他们俩护在怀里，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紧紧抱着别人的模样，心口像被利刃一寸寸撕裂。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
五分钟后，将温远清和小泽安置好的萧言之，转身回来时眼睁睁看着汽车突然爆炸。
他疯了一般冲过来，却只在烈火边缘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
深夜，飞机升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心底一片空寂。
手机响了一下。
是萧言之的短信：
【别闹了，我知道你没事，赶紧回家，什么时候还玩离家出走了，你这样让小泽学去了怎么办，快回来，别惹我生气！】
我指尖轻轻一动。
删除，拉黑。
从此，我的世界也再无他们父子。
5
萧言之坐在办公室里，烦躁地搓了搓眉心。
手边的电话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界面停在那条还没回复的微信上。
消息已送达，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皱着眉，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屏幕，像是那样就能逼我回一句话。
等了一会他受不了了，抬手拨通助理的电话。
“远清的药备好了吗？”
“刚买到，还在路上送来。”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你再多买一份，送去乔家。”萧言之顿了顿，低声补了一句，“送给乔笙。”
助理那头愣了两秒：“乔小姐她......在娘家？”
萧言之没作声，只是看着窗外天色渐暗，指尖用力握着手机，才低声道：“大概吧，她赌气除了去那还能去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和不耐，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他向来笃定我不会真的走。
即便我们争执冷战，我也会在天黑前主动做饭，孩子睡前亲自哄睡。
即便他一次次推迟领证，话里话外总是含糊不清，我也从没真离开过。
“到时候你看见她就说她受了伤，我让你买的，说点好听的话。”思来想去，他补了一句。
“明白。”
萧言之挂断电话时，小泽刚好从楼上跑下来，神色焦躁地拽住他的裤脚。
“爸爸，大妈妈去哪了？”
萧言之低头看他，孩子脸蛋红扑扑的，眼圈却发红，明显哭过。
“她真的走了吗？”小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萧言之下意识回答：“怎么可能。”
话刚出口，小泽就抬头看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爸爸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大妈妈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