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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承怒气更盛,他怎么就以为短短五年就能将颜沫毁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任人揉搓,骨子里那股傲气根本还在! “我反悔了。” 厉北承狭长眼眸里尽是寒霜:“颜沫,我们换个玩法。” 颜沫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紧接着,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刻上一圈青白的指印。 厉北承用力到似乎要隔着皮肤,将她的腕骨捏碎。 颜沫疼的脸色发白,但男人却像没瞧见,也根本不在乎。 眼见着厉北承要将颜沫带走,一直没说话的陈思凡拦住了他:“厉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北承淡淡扫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令陈思凡下意识的想要退却。 他的反应,厉北承看在眼里,冷嗤一声,拽着颜沫就走出了包厢。 隔着厉家的保镖,陈思凡除了看着这一幕,什么都做不了。 白日的蓝城会所没有夜晚的纸醉金迷,安静的如同死寂。 颜沫被厉北承一路拽着出了大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天上阳光热辣,街上人潮汹涌。 这一幕很快惹来了许多人的驻足观看。 甚至有不少人还拿起手机,拍摄了起来。 风吹来,颜沫身上一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厉北承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颜沫,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斯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第四章 卖艺乞讨吗? 颜沫有想过厉北承会怎么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斯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 也是她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颜沫想着厉北承写出来的,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 就连歌名,都特意设计,用了厉北承名字的尾字和她名字的尾音。 可现在,却成了厉北承折磨她的工具。 颜沫仰头望着厉北承,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颜沫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斯至》。” 闻言,厉北承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颜沫:“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颜沫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斯至意味着什么。 厉北承,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颜沫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厉北承,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厉北承记不清从重遇颜沫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厉北承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颜沫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颜沫却哽着脖颈,不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厉北承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上的太阳慢慢西落,白日换了黑夜。 蓝城会所前围观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跪在那儿唱歌的颜沫,没有停下来过。 整整一下午,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只有干涩到出血的唇瓣还在一张一合。 厉北承看在眼里,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无趣。 他让人赶走了那些围观者,走到颜沫面前:“一个下午一千万都讨不到,颜沫,你过气了。” 颜沫垂眸看着地面,三三两两摆着某些行人扔下的零碎纸币。 身下,因为长时间跪着,伤腿早就已经僵硬发麻。 丝丝缕缕的痛传来,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一样。 她却像感知不到,眼中一片死寂。 厉北承看在眼里,将人拽起来:“今天就到这儿,你该进去服侍客人了。” 话落,他松开手就往蓝城会所里进。 看着厉北承的背影,颜沫没动。 她只是移开目光望着已经漆黑的天,心里也一片黑暗。 “厉北承。” 闻声,厉北承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颜沫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因为失音到听不清。 “你说什么?”厉北承边朝她走来,边问。 下一秒,只听颜沫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厉北承瞳孔骤然猛缩:“颜沫,你敢!” 然而,只瞧见颜沫单薄的身影快速朝车道上跑去。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颜沫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第五章 再醒来,颜沫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疼。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到手背上扎着的吊瓶针。 从入狱之后再没哭过的眼再次红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颜沫,你怎么还活着呢? 一旁,厉北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莫名就想起了她转身朝车道跑去的画面。 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怒气。 他大步走上前,扯起颜沫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死?!” 颜沫没说话,只是紧闭着眼,抽噎着。 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厉北承手背上,烫得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静默的病房里,只有呜咽的哭声不绝。 厉北承看着面色苍白的颜沫,心里滋味复杂。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从没见她这样哭过,哪怕五年前被判入狱时也没有。 但现在,她哭了。 用力按了按眉心,厉北承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想到刚刚那个躺在街道上,满身鲜血的女人,他心里就阵阵烦闷。 “颜沫你记住,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死不了。” 扔下这句话,厉北承就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病房门砸上。 病床上,颜沫慢慢蜷缩成一团,她没再哭出声。 只有慢慢浸湿的被子,显露着她此刻的脆弱。 …… “世风日下:前一线歌手颜沫出狱现况,会所门前衣衫不整,当众卖唱!” 一夜间,这样的标题在京都里炸出了一片热潮。 此时,京都医院内。 陈思凡看着面色苍白的颜沫,眼底闪过抹心疼。 但转瞬就化作了讥讽:“当年你要是不害思若,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说你怪得了谁?” 窗外阳光热烈,照在身上,却只觉得刺痛。 颜沫垂眸看着手上留置针留下的青紫印记,忍不住苦笑。 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去的叶思若捧上了不可亵渎的高台,而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自然被所有人憎恶。 活人争不过死人。 这个道理,颜沫在这五年里领悟的深刻入骨。 见她不说话,陈思凡皱了皱眉:“颜沫,我在跟你说话!” 闻声,颜沫缓缓抬眸看他,一双眼漆黑的让人说不出话。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陈思凡本来还想讽刺的话霎时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要不你跟着我吧。” 颜沫愣了下。 就听陈思凡继续说:“你知道厉北承留着你就是为了折磨你,替思若报仇。” “我虽然不会娶你,但至少你不用受苦,也不会缺钱,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真心这种玩意儿,一旦和金钱挂上勾,怎么说都难听。 颜沫静静看着陈思凡,心里清楚这个人没多爱自己,只不过是没得到过,所以不肯服输。 而此时,门外。 厉北承站在门口,目光落到病床上沉默不语的颜沫身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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