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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想办法,但需要些时日。”柳朝雪回答。 “夏枝不能就这样而死!”云容与手握拳头,眼中充满着愤恨。 “你想如何?”柳朝雪知道云容与肯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夏枝对于云容与来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一命偿一命!” 云容与决绝的语气让柳朝雪心中一惊。 但她也未多问,云容与决定的事,她也改变不了,二人聊了几句后,柳朝雪便起身离开,她看到窗门大开,便想将窗门关上。 “这窗就开着吧!”云容与轻声道。 柳朝雪却未听她的,想将窗门掩上。“夜深寒凉,你受不了这秋风,难不成你想生病不成。” “便让我吹这一回吧!” 柳朝雪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云容与,随后想到了什么,有些微怒,重新将窗门打开。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小心病死,你的那些家当可全是我的了!” 说罢,便转身跃出窗外,消失于暗夜中。 留下一屋的苏合香和那个令云容与悲痛不已的消息。 当晚,窗外的秋风和着秋雨扫着落叶,沙沙作响。 秋日的寒意仿佛随着秋雨突然蹦出来似的,令人不禁打着冷颤。 一夜绵绵秋雨过后,窗外的天蒙蒙发亮,阿棉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她正想伸个懒腰,突然觉得一阵寒意,哆嗦了两下,又从房里披了件外裳出来。 她轻轻地敲响云容与的房门,连敲数下,也未见里面有动静。 “娘子?您醒了吗?” “云娘子?” 连喊数声也未听见云容与的回应,阿棉心中突然感觉几丝不妙,试着推门而入,发现门竟未上栓。 她急忙进入屋内,寻找着云容与的身影,看到云容与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 她放下心来,走上前去,轻轻问道:“娘子,今日天气转凉,奴婢稍后给您熬点小米粥,您看如何?” 但还是未见到云容与的回应,阿棉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有些心慌。 阿棉忙上前仔细察看,她碰到云容与的身子,竟发烫得厉害,只见云容与脸色绯红且嘴唇干裂,秀眉紧蹙着,似乎极其难受。 “糟了!竟然这么烫!娘子,您稍等一下,奴婢给您拿点温水擦擦身子!”阿棉连忙打来温水,将棉巾浸湿,擦拭着云容与的身子。 但收效甚微,云容与高烧不退,一直昏昏沉沉地,未见苏醒。 “这可怎么办?这样烧下去,恐怕是要烧坏了!”阿棉担忧不已,她思考片刻后,拍了拍大腿,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不行!得找王爷!不然娘子要没命了!” 紧接着,她便往门口处跑去。 景策匆匆来到别院之时,已是午时过后,当他看到床上紧闭着双眼,小脸通红的云容与,竟有些恍惚。 一向倔强的她竟也会生病。 他用手掌试着云容与额间的温度,竟如此滚烫。 云容与意识模糊间,只觉得额间突然出现的冰凉让她倍感舒适,她下意识地将红通的脸往景策的手掌间轻轻地蹭去,景策想抽回手掌,却被云容与抓住,怀抱在颈窝间,不肯放手。 景策无奈,只能随她。 他从未见过云容与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即使五年前,她假扮踏月阁乐伶时,也只是令人犹伶而已。 而此时的她,本就纤弱的身子,此刻正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高烧使她神智混沌,嘴里在轻喃着什么,平日里总是不认输的秀颜,现在却是虚弱无助的使人心疼。 景策被自己刚刚的想法惊呆,心疼云容与?他莫不是疯了不成? “你去叫了大夫没有?”景策收回心神,转头问阿棉。 “奴婢不知该怎么办,还未来得及叫,那……奴婢现在就去叫……”阿棉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 “你不用去了,风清,让孟留行跑这边一趟!”景策对着门外的风清吩咐道,恰好景策知道孟留行今日在这附近问诊。 风清去请孟留行的间隙,景策想起身站起,但云容与却是紧拉住他的手不放,他正发愁时,只听见云容与嘴里呢喃着:“阿娘……别走……” “阿娘……阿容好冷……” 景策心中狐疑,为何她的脸颊如此灼热,还说冷? 他轻拉被子,盖在云容与身上。 才刚过两盏茶的工夫,孟留行来了。 等孟留行检查完云容与后,脸上几许忧色,对景策道:“王爷,此娘子应该是昨日吹了秋风,受凉而致,加上心神所扰,才让风寒入体,得了寒症。” 孟留行说着,还不忘多看了云容与两眼,这娘子模样不错,但为何会觉得有些眼熟,她和王爷之间…… “她这样需要多久才能养好?”景策出声问道,打断了孟留行思绪。 “静养半月,便可痊愈,下官先去开药方。” 景策点头。 孟留行一边开药方子,一边对阿棉嘱咐道:“最近可不能让你家娘子吹风了,好好静养,这药每日两服,煎完趁热喝下。” 阿棉仔细地听着孟留行的话,生怕漏掉什么,她连忙环顾下四周,发现窗门打开。 “咦?这窗昨夜我明明记得关上,这什么时候给打开了……” 阿棉小声嘟囔着,但却被景策听到耳朵里,他望着那扇窗户,再看向床上虚弱的云容与,若有所思,目光深沉。 云容与也终于在第二日慢慢地高烧退去,恢复些力气后想下床走动,但却被阿棉挡住,要她在床上静养,说这是孟太医的嘱咐。 云容与知道景策来过,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并未说其他的话,倒是阿棉有些激动,自云容与生病后,阿棉突然觉得王爷好像来得比以前更勤快了些,而且王爷看娘子的眼神好像多了什么。 就在刚刚,在云容与小睡之时,王爷又来了,就怔怔地看着她,但只是稍待片刻,便走了,只是留下一堆养生健体的药材和食物。 这夜,烧退过后的云容与感觉身体乏累,正想休息,房门却被人打开,一身云青色锦袍的景策从外面跨门槛而入。 他进入屋内,将外袍脱下,抖掉从外面带来的凉意,然后朝云容与的床榻走去。 这是云容与生病后第一次看见景策,只见他的神情间些许疲态,想必是朝廷政事不顺心。 “王爷,这深夜造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民妇污了王爷清名?”云容与只能重新坐起,拿起外衣披在身上,站起身。 景策眼眉微挑,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云容与,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不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我们还坦诚相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赴极乐!” 这话,直接让云容与呆愣原地,这景策今日是吃春药了?竟说出如此放荡不堪的话,让她一时语塞。 景策径直地走到云容与跟前,牵起她的手腕,让她坐回床上,将她被子盖好后,自己也和衣躺在云容与身旁。 云容与则连忙往床内退去,和景策保持着距离。 “怎么,怕本王将你吃了?”景策看着云容与的动作有些好笑。 “王爷,民妇是生病发烧了,但没将脑子烧坏,您有事还是直说吧?”云容与又重新坐起,靠在床背,满脸戒备地看着这眼前特别反常的男子。 “瑾儿今日正式成为安政王府嫡子,母亲为此大摆宴席,昭告众人,从此,便没有云瑾书,而只有景睿,字瑾书。” 景策的话,让云容与心里一怔——景睿,字瑾书,他居然将瑾书二字留作景睿的字,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名字挺好,只不过民妇更好奇的是,安政王府是如何向外说明瑾儿的生母的?”云容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这是她想知道的。 景策却是低笑出声,看着云容与,悠悠地道:“景睿生母为恕罪孽,自愿遁入空门,只为亲儿多积善德。” 云容与听罢,秀眉蹙起,轻斥道:“真是睚眦必报,小鸡肚肠!” 景策看到云容与无可奈何的怒颜,心中莫名地愉悦。 “那你便错了,本王可是大度得很,云容与,你手中的云家家产,本王不要了。”景策则单手扶着头,斜躺在床上,微阖着眼,轻吐出这句话。 而云容与则没有一丝喜悦的样子,被子里面的拳头握起,她知道,这是夏枝换来的,景策知道夏枝已死,自己绝不会松口,他才如此说而已。 她心中冷笑,这事不是他说不要就如此算了! “王爷的意思是,放民妇自由了吗?”她目光中含着少许期待。 景策睁开双眸,幽幽地看向云容与,没等云容与反应过来,他抬起手便将云容与搂入怀中,从她的后背环绕过她的肩膀,鼻尖嗅到云容与发丝间的玉兰香气,有些恍神。 这香气倒是和五年前一样,未曾变过。 云容与挣脱着,却是抵不过景策那宽厚手臂的桎梏。 “云容与,你为何将睿儿生下来,你明明可以有其他选择。”景策在云容与的耳边细语,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 云容与闻到景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微皱眉头。 她将头微微移开,“民妇不相信王爷今日只是来告知睿儿一事这么简单,民妇愚笨,还请王爷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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