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冯楚楚,是大昭皇宫里一尾成了精的锦鲤。
宫里的皇帝陛下啊,偏偏就宠我一人,我劝他雨露均沾,可他非是不听呐。
于是我只好偷偷喝了三年的避子药。
宋子明也就是没见过我们锦鲤下崽是有多壮观,要让他见着了,说不定他喝得比我还勤快。
你别看如今皇宫里到处都有锦鲤,那搁三年前,整个宫里也就三条,我们锦鲤,可是稀罕玩意儿。
可惜那俩没开灵智的俗物经不起发情期的诱惑,一激动,就怀了满肚子的孩子。
好家伙,生产那天那可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乌央乌央的鱼苗挤得整个池塘里密密麻麻的。
我密恐一犯,瞪着死鱼眼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化成了池塘边一个湿漉漉的小宫女被宋子明捡了回去。
小喜的那位表哥大约长得不错,所以她哭得格外的惨,为了安慰她,我只能出卖了狗皇帝。
「放心吧,最近那些大臣找他找的这么勤快,一定是碰到难事了,他很快就会来接我们回去的。」
小喜不明所以:「这跟来接我们有什么关系?」
呵呵,当然有关系。
我们锦鲤以气运为食,是个有求必应的吉祥物种,宋子明每次有难事的时候就会召我侍寝,第二天再大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做皇帝做得那么精明,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个秘密。
偏偏还要装的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真是个狗男人。
3
果然,淑妃姐姐中午送来的肘子我还没啃完,让我回宫等着侍寝的口谕就传了过来。
这一来一回的消食,难怪我吃再多也胖不起来。
这次的问题应该很棘手,宋子明的脸色看着阴得厉害,要知道之前每次来蹭我气运的时候,他露出的可都是占了便宜的猥琐表情。
「冯楚楚,朕,不,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给我生孩子?」
这么老生常谈的问题,我想都没想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宋子明却没像以往一样气得跳脚,他居然笑了笑,虽然那笑容看得我有点难过。
「既如此,那冯贵妃便替朕主持这次选秀,挑个皇后来给朕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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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这宫里是没规矩的,却没想到能这么没规矩。
让贵妃选皇后,宋子明真是怕我死得不够快。
可他是天子,一言九鼎,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先去忽悠老熟人接手这个烂摊子了。
好歹做了三年的邻居,跟各位姐姐总有几分香火情,她们上位了,总不会为难我。
一号种子选手淑妃姐姐,右相家的大家闺秀,边吞糯米糍边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娘是丫环爬的床,让我当皇后,你真当陛下不要面子啊?」
「而且」她顿了顿:「皇后要陪着陛下食不过三,妹妹,你放过我跟天下美食吧。」
好的,一号选手卒于吃,我打量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诚实地记录下了最真实的原因。
二号重量嘉宾静妃姐姐,大将军家的嫡女,一手舞着宝剑,一手摇着骰子问我:「做皇后,还能赌牌九吗?」
三号未来可期陶美人摸着小丫环的手笑得好不欢快:「比起陛下,妾更喜欢姐姐呢。」
四号兜底王牌李才人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傻乐道:「姐姐觉得我行,那我就去。」
我沉默地放下了笔,整个后宫拢共就这么几个人,吃喝嫖赌这是占全了呀。
宋子明,有眼光,忒有眼光了,难怪这三年就紧着我一个人薅。
倒是小喜这丫头,都快出宫了还握着小拳头斗志昂扬:「娘娘,我们自己上呀,皇后啊,国母啊,除了陛下您最大啊。」
这口号,喊得真顺溜,曾几何时我也发过这种梦来着,不愧是主仆,傻白甜都傻在了一处。
5
我真心爱过宋子明,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小姑娘,谁还没遇过个把渣男了。
我从有灵智起就是住在皇宫里的,细算算,那时候宋子明还是个 14 岁的半大孩子。
继后垂帘,外祖家全灭的那么个小白菜啊地里黄的孩子,没同伴没家人,整日里只能跟我一条鱼一起吃饭。
他对我很好,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御膳房的手艺把我的嘴养刁了,以至于如果他不来喂我,我宁愿绝食。
宫里后来来了专门的养鱼匠,告诉他锦鲤喜欢活水,他便开了自己的私库给我改建池塘引活水,会流动的水,游着别提多畅快了。
对着别人他总是沉默寡言,可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他能从今天的汤煮油了讲到某个大臣鱼肉百姓真讨厌。
当然他喋喋不休讲的最多的,还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想做大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他想让天下百姓都吃得饱穿得暖。
我喜欢听这些,尽管我只能困在小小的一方池水里,从他嘴里,我却好像拥有全世界。
三年,我看着他从青涩的少年逐渐长成大人样子,见证了他的开心、难过和偶尔的颓唐。
给吃给住还给陪伴,我一条初出茅庐的鱼,动点心怎么了。
所以被吓得化成人形那天,我故意在水池边磨蹭了会儿,蹭到他来喂食的点。
那天的我真走运,我不知道锦鲤化形原来是不会自动化出衣服的,不过那时的我还是一条单纯的鱼,也不觉得害羞,糟就糟在我的腿上还留了一点鳞片。
但宋子明那天太开心了,他的继母,生病了,很大很大的病,所以他没注意到我的腿,只当是做善事还愿,把我带回了御前。
我讲不出来历,宫里也找不到我的出身,他一高兴,连假宫籍都帮我做了,还给我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冯楚楚。
6
御前伺候的日子是真快乐啊,我不再是一条鱼了,伺候换衣的时候我可以触碰到他,给他回话的时候,他也能听见我的声音,再不是独角戏了。
唯一可惜的是,作为鱼的我消失了,他很伤心,偶尔会一个人待在水边发呆。
我们鱼离不开水,成了精的每月十五也要回水里泡一泡,为了不让他发现我还在,我每次都藏得很隐秘。
然后我就听见一把上了年纪的声音对他说:「那条锦鲤不见了真是可惜,微臣掐指算着,她许是开了灵智的,若能化形与陛下双修,必可大大增强陛下的气运,助陛下早日亲政。」
宋子明回了什么话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满心满耳都是那句双修可以增气运。
爱着人的女人,什么傻事做不出来。
我当晚就裹着一匹薄纱藏在了他的被子里,藏书阁里的书说,这样男人才会把持不住。
他果然没有把持得住,掀开被子看到我的一瞬间双眼赤红。
「冯楚楚,你大胆!」
声音太严厉了,我委屈得眼睛颤了颤,泪珠就滚了出来。
天地良心,我是一条皮实的鱼,许是上岸后话本看多了,也知道自荐枕席是件很羞人的事,才这么矫情了一回。
该说不说,还挺有用的。
他沉默半晌,拉过我擦干了泪,轻轻在我耳边叹了口气,低声呢喃。
「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楚楚,我会对你很好的。」
两情缱绻,春风化雨,我全身每一片鱼鳞都在颤抖,难怪人家说鱼水之欢,鱼,真的很欢喜。
7
等我弄懂了「生为同宗亲,死为同穴尘」是什么意思后,就更欢喜了。
原来这是送给妻子的诗,他在跟我承诺,要同比肩、共白首。
我的心像湿漉漉的绿芽,每一天都被滋养得不断冒头长大,拱得人酥酥麻麻的。
单恋的时候看着他能帮到他就够了,但两情相悦了,才知道有回应的爱是多么让人沉醉。
于是我更努力地让他多来我宫里,把气运多多传给他,我想让他做一个不用皱眉头的皇帝。
三个月,他把我宠成了朝野群臣口中的妖妃,破格的待遇一波接着一波。
富丽堂皇的宫殿,逾矩逾制的排场,八百里加急的果子,四方来贺的贡品,全部都随我挑拣。
正是他要第一次选秀的时节,满后宫却只有我一个女子,除了他处理政务的时候,我们几乎一刻不分离地黏在一起。
每天参我的奏折多得像雪花一样飞到他的案前,殿上撞头的御史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宠妃的地位依旧纹丝不动。
我不是小水沟里的野鱼,从小听着路过的太监宫女嚼舌,我对宫斗熟悉得很。
所以我知道,他在把我当靶子和迷惑太后一党的烟雾使。
但我甘之如饴,因为我信他风波平定后,会让我更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
撒娇打闹的时候,我佯装无意再次确认过:「宋子明,我是你的谁?」
他听了,非常正经地扶我坐好,目光灼灼,语调坚定:
「楚楚,你信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是你,我身边的位置,只会是你的。」
我不叫陛下,他没有称朕,我以为那是一个帝王最郑重的承诺,也是我们最默契的心照不宣。
8
很快在我吉祥物属性和妖妃烟雾的双重加持下,太后的身体和势力都双双衰弱。
慌不择路的,他们选择送给宋子明一杯烈性酒,好送新的女子入宫,却不小心被我喝了。
那天是十五,我撑不住化成原形倒在了他书房的小池缸里,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陛下,太后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楚楚姑娘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您切不可让她对不该肖想的位置动心啊。」
「国师多虑了,皇后的位置,朕自有打算,楚楚懂事,不会让朕为难的。」
话语冷漠平静,是我从没见过的宋子明。
懂事,原来这才是他对我的定位跟诉求。
什么生同衾死同穴,什么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不过是一个帝王逢场作戏的基本功而已。
也是,我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见识的小宫女,做靶子,再合适不过了。
你看,不过几句语焉不详的誓言,就哄得我忘乎所以,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都掏出去。
可是宋子明,我可以一厢情愿地做条舔鱼,却不代表能容忍你主动骗我。
不爱我跟利用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我的心像有一阵大风刮过,瞬间吹黄了那片绿地,痛得想把心连根拔起。
但即便这么痛了,我也想跳出去问一问,宋子明,你有苦衷是不是?拜托,请你,求你,一定要有苦衷。
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立刻就给了我答案。
「陛下,请您不要忘了,当初您跟微臣承诺过,您是想借她的气运,臣才逆天而行,强行施法让她化了人形。」
原来这一切都是局,从我初开灵智就开始的局,不愧是立志要做千古明君的人,真是够狠够有毅力,陪着一只鱼,也能演三年的戏。
9
听我讲的这么惨,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开个大报复回去?
很抱歉,我们锦鲤没有这项技能。
唉,我们锦鲤,乃是妖精界上天入地三百六十族里最废柴的那一族,除了能给万物增气运,连腾个空都不会,更不要说什么能伤人的法术了。
你说让我使美人计勾引他再踹了他?
呵呵,做感情骗子不要投入的啊,他也配。
没完没了的伤心这种事,只有人这种生物才会自找苦吃,我们鱼想的话,记忆可以只有七秒。
不过是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多游两圈,也就忘了。
忘了的结果就是我越来越敷衍,而宋子明,从一开始的焦急、追问、歇斯底里,到逐渐妥协、接受、三五不时间歇性纠缠。
有时候我看他一个人演完了情深似海独宠我一人的戏份,觉得怪可惜的,这演技,不去春喜班真是浪费了。
真这么爱我,后面那几个姐姐妹妹又是怎么选进宫的?
你说我都看透了为什么还给他睡?
或许你知道我们鲤鱼要跃的那道门叫什么吗?
叫龙门。
小样,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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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了,我还能干嘛,当然是搞事业啊,不然做一条咸鱼吗?
跃龙门就是我们鲤鱼最伟大的事业。
主要吧,我这么个跟凡人本事差不多的精怪,除了化龙也没其他办法离了皇宫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能转运却没自保本事的鱼,你猜我离了皇宫能活几天?
俗话说玉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们锦鲤虽然废,但是晋升渠道可比其他精怪有谱多了,每七年,龙王就会开一次龙门。
龙门远在洛阳孟津,为了以示虔诚,需要各地的鲤鱼精从水路游过去,我偷偷算过,其实这都是四海龙王哄抬附近水域价格的小把戏。
跃龙门是个力气活,那游三万米过去跟游三百米过去,剩的力气能一样嘛。
偏偏龙门附近的水域早就被四海龙宫的人以管控为名霸占了,只有拿天材地宝去才能换到一个洞穴。
我一条皇宫里长大的鱼,天材地宝没有,金银珠宝倒是不少,可惜屁用没有。
直到我发现了龙气的秘密。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每次承宠过后骨血都异常暖和,还以为是心理作用。
好巧不巧,我在藏书阁找到了一本关于鲤鱼跃龙门的术书,详细地讲解了跃龙门的过程,除了上面提到的事情,最有用的就是讲了一条捷径。
书上说,天子是真龙之子,天生带有龙气,鲤鱼与之双修可以增骨强筋,大大提高跃龙门的成功率。
而且,越圣明的君主,龙气越强。
从恋爱脑里醒过来以后,每次侍寝我都推三阻四的,但发现龙气以后,我可耻地心动了。
凭什么只许你宋子明把我当转运的吉祥物,老娘也要把你当炉鼎使,吃干抹净你的龙气来涨修为。
就这么各怀鬼胎的,假宠妃的戏码演了近三年。
直到最近,宋子明越来越执着地让我给他生孩子,这次甚至拿立后来吓唬我。
我的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也就是半年左右的事,就可以动身往洛阳游过去。
本想着从熟人里选一个糊弄糊弄,别耽误我的大事,但眼看着这四个一个也顶不上缸,新的选秀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不过我这么懂事,那挑人,肯定还得按着宋子明的眼光来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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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新秀女里还真有这样的奇人。
「哎,你说选了她以后收惊是不是都不用找相国寺啦。」
「你别说,她掐的八字还挺准的,我是没啥父母亲缘。」
「这一手八卦一手桃木剑的,看着怎么这么像走江湖的啊。」
「咳咳,各位姐姐,声音小点,好歹是靖国公家的嫡女,说不定以后就是咱的顶头上司,悠着点。」
我一边忍住笑意,一边提醒几个邻居,这姑娘咱惹不起,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宋子明,你这选秀其实是为我办的吧,送来的都是什么妙人。
这位蒋箐姑娘,出身大族,样貌端庄,实在是太适合做国母了。
最重要的是,她长在洛阳,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修道访仙,据她说七年一次的鲤鱼跃龙门,她可是亲眼看过的,这可不就是上天送我的向导吗?
比起吃喝嫖赌,皇后爱算个卦算什么毛病,那是忧国忧民好嘛。
我心花怒放地把她的画像送到了宋子明的案前,为了突出她的美,我把长相排名前三十的全扣下了,虽然这次选秀拢共也就三十五个人参加。
宋子明拿起画像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你就这么喜欢蒋箐?」
活地图啊,那我能不喜欢?
「陛下也一眼就相中了蒋姑娘吗?臣妾果然是会选的,您看她家世显赫,人也大方,配您再合适不过了。」
我忽略宋子明话里真正的意思接着夸蒋箐,开国元老家的闺女,我就不信你能挑出刺。
果然,他只是低头愣了一会儿,再开口就平静地接受了:「既然贵妃觉得好,就先让嬷嬷教着规矩吧,朕有空去看看。」
我跟他早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态了,目的达成,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就告退了。
走到门口,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楚楚,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说要选皇后的,锅也能推给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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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郁闷地回了宫,还没走到正殿,小喜就挤眉弄眼地过来了:「娘娘,蒋姑娘过来了,说要谢谢您。」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她带了好多奇珍异宝,一看就是想拿家世压您,您可不能输啊。」
事实证明,小喜多虑了。
「宋子明说你在他面前卖力夸我了,让我来给你道个谢,这是我带进宫的东西,你看着挑吧。」
蒋箐顶着一张大家闺秀的脸,讲出来的话却淳朴得让人欢喜。
我两眼冒光地看着那堆东西,饱满大颗的珊瑚珠,通体透亮的红玉髓,全是我们锦鲤修炼的宝贝,皇宫的库房里都找不出这些好东西。
如果这就是她砸人的家世,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砸死我吧。
蒋箐叹了口气:「唉,宋子明真惨。」
我这才注意到,她一直都在直呼那位皇帝陛下的名字。
「你们以前认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嗯,我小时候在宫里住过一年,这些年我们偶尔也会通信,这次选秀也是他拜托我来的,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帮我?她能帮我什么?我看着她说完就走的背影冒了满头的问号。
不过宋子明的演技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好,刚刚可一点没看出他们有这样的交情,明明就是他自己中意的人选,还假装不乐意。
但很快,他们的交情,满皇宫都知道了。
「娘娘,蒋姑娘进了御书房一个时辰了,那可是御书房!」
嗯,以前即便是我也不准经常去的地方。
「哎呀,陛下居然免了她的规矩,连教养嬷嬷都被赶走了,这简直成何体统。」
哦,还好,当初我也破过这个例来着。
「青梧院,分给她的竟是青梧院,抬个脚就能到御书房的地方,陛下只要回后宫,必从那里经过,这是要告诉满皇宫的人要盛宠她啊。」
啧啧啧,有功之家的子孙是不一样,刚进宫,这特殊待遇堆得都快冒出来了。
小喜看着我只顾吃瓜一点也不想争气的样子,终于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娘娘,您没发现午饭少了一道阖家团圆吗?御膳房说如今这时节秋菜少,旁人也要用,怕是不能经常给您做了,那个旁人是谁,您现下该知道了吧。」
我:!!!!
秋菜可是我最爱吃的膳食,而且它不仅是味道好,它于我们锦鲤有益处啊,抢我的菜,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拍桌子:「宋子明,吃你口菜都这么计较了,我跟你没完。」
吓得小喜赶紧来捂我的嘴:「我的娘娘哎,您怎么能直呼陛下名讳呢,更何况这种小事哪值得陛下注意,还不是御膳房那群狗眼看人低的踩着您去讨好新主子。」
合着这还不是宋子明的意思。
我困惑了:「我好歹是个贵妃,就算有了皇后这后宫我也排老二,那些人吃饱了撑的找我晦气?」
「您呐,就是仗着陛下宠您心才这么大,这里是深宫,底下人是最会跟红顶白的,贵妃是什么?那天生就是皇后的对家,比起排名三四五六七的,第二名的才更没有活路。」
好有道理,我被说服了,行吧,今晚宋子明过来的时候,我演的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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