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人看她,亦也沒一人回頭!
血從唇邊湧出,喉嚨裏喊不出一個字。
面對蠻夷,她沒有輸,卻輸給了自己用生命護下來的姜國。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沈蕪握着劍的手慢慢無力的垂落在地,自嘲一笑。
生死之際,她又想起了出發前時淵信誓旦旦的話語。
“你一定會赢。”
沈蕪恍然:怪不得求嫁那麽多次,唯有這次他答應了。
原是因爲他算出來的不是她的凱旋,而是她的——死期!
當沈蕪再次醒來,眼前狼煙彌漫,滿目瘡痍。
她以爲自己必死,卻不想竟挺了過來!
可就算活着,她能去哪兒?
沈蕪望着天上缥缈的雲,腦海中閃過之前的種種。
一瞬,好像一切都有了理由。
撕下戰袍邊料暫時止住血,沈蕪拄着長劍,強撐着重傷的身體邁開了腳步。
回到姜國查清真相,成了她堅持下去的信念。
回姜之路漫長。
直到半月後,沈蕪終于看見了熟悉的京城口。
姜國,她終于回來了。
可想到之前經曆的事,沈蕪不敢光明正大的入城,隻能喬裝打扮偷入。
日暮之時,摘星樓寂靜無聲。
沈蕪悄聲從後門潛入内室,瞧着那清冷挺拔的背影,隻覺得兩人越來越遠。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與時淵再見的場景,許是加官進爵,萬般榮耀,許是紅妝十裏,待嫁情深……
卻沒想到是如今這般,自己衣衫褴褛,滿身狼狽。
而他依舊眉眼如畫,姿容似雪,有如谪仙。
沈蕪走上前,疏離的喊了句:“國師。”
可時淵根本沒有在乎她的稱呼是否更換,隻投來一句冰冷的責問:“你既已叛逃,如今還回來做什麽?”
沈蕪直接定在了原地!
“叛逃?”
明明她是被人所害,怎麽就成了逃兵?
沈蕪語帶隐忍:“我沒有。”
她快速将那些事實叙述了遍,希望能得到時淵的幫助。
可換來的隻是他眼裏的懷疑。
“你若是還不信,大可測算一番!”
時淵收回視線,不再看她:“算與不算,你都已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