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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這夫君,熙王殿下李烨,從他新婚之夜掀開蓋頭時差點破音的尖叫聲來看,應當是不大歡喜的。

我尴尬地望着他,做作地表達了本人的怒意。

“我明明是要嫁給英俊潇灑端莊持重大權在握來日君臨天下我就是皇後的太子殿下,怎麽變成你這個長得倒還行放蕩輕浮沒啥本事不學無術啥也不是的清閑王爺了?”

李烨像隻炸了毛的貓,當場就不幹了,忘了我本不該是他新娘這件事,專心緻志地跟我吵了屬于我們倆的第一場架。

他說周沐你别五十步笑百步,大哥說二哥,半斤罵八兩,烏龜擠王八。

這給我整笑了。

呵,别以爲你說一兩句成語諺語文化水平就能比我好哪去。

誰還沒上過私塾呢。

我撸起華貴且有些許重的袖子,打算讓他深刻體會體會大哥和二哥的區别,門口傳來熙攘聲,是聞聲而來的侍女和小厮們。

好嘛,這架也吵不赢了,得進宮了。

我這心裏,忐忑中夾着一絲期待,期待中裹着一層暗爽,暗爽中又帶着一點不安。

宮城甬道上空的星星,晦暗不明,不知道長姐此時是什麽心情。

這事兒能成主要靠我話本子看得多。

我和長姐非一母所出,她母親是父親的第一任妻子,蘇州大家千金,青梅竹馬,随父親赴京上任後大約水土不服,得了重病,纏綿幾年病榻後就去了,留下長姐周沁。

後來,爹爹又娶了我的娘親,雲嘯山莊大小姐。

可娘親生我的時候難産,也離開了。

爹爹再沒有續弦。

往慘了說,父女三人相依爲命。

往實了說,爹爹他官不小,吏部尚書嘛,家裏迎來送往的從未停歇,門檻真是破了又補,補了又破,我和長姐的童年再怎麽說,确然不太凄慘。

隻是偶爾會躲在被窩裏思念各自娘親。

但是官再大,也大不過皇家。

去年元宵節,爹爹帶我們姐妹倆進宮玩耍,他語重心長囑咐道随意些,别太沒規矩就成。

不知道是不是性子随了各自娘親,長姐性子沉靜,溫柔似水,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典範,父親引以爲傲。

我?

爹爹黑着臉說我是隻螃蟹,張牙舞爪橫着走的大螃蟹。

有見過變臉嗎?扭頭間的那種。

鄙人從小看到大。

所以,雖不明白爲何爹爹要這般叮囑,這話對我而言猶如天籁。

拉着長姐,愉快地開啓皇宮一日遊,隻是總覺得有什麽在後頭跟着,幸好憑借我的聰明機智最終甩開了。

看看,這就是俠女後代天生的警覺性!

我驕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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