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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後,有了伯陽夫人坐鎮,誰也不敢亂嚼舌根。

而我,成爲了京城裏各家宴會上争相邀請的人。

無論馬球投壺,還是詩會插花,我都能完美應付。

日子一日日地過,不變的是我牢牢鞏固的皇權恩賜——玉蘭花耳墜和玉簪花钗。

我從夏日戴到了立秋——功勳世爵家女眷向皇後請安的日子。

皇後看着我的穿戴,笑道:「寒玉生得幹淨,隻是也該做些華服好彰顯侯府貴氣。」

我俯身一拜恭敬地說道:「父親常說錢财乃身外之物,貪多無益,教導我們比起貴重更應明白适合。侯府所得一切皆是皇恩,日常時刻銘記不敢逾越。」

皇後很滿意,「果真如姐姐說的一般懂事。」

離宮時賜了我一車首飾穿戴,命掌事姑姑傳話給我,「姑娘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合該穿得嬌俏些。」

甄玉亭自然也去了,隻是按照家族位分,我在她上席位。

皇後心力有限,同樣的一張臉便不會再想花時間看第二遍了。

11.

入秋後,伯陽夫人在家中設宴邀請貴族們吃蟹賞菊作詩。這次太子也在。

上一次詩會被我搶了風頭的甄玉亭這一次改爲了作畫,菊花被她畫得淡雅極了。

太子贊歎道,「玉亭姑娘的畫作便是面對國手也并不遜色。」

甄玉亭一邊客氣地多謝太子一邊高傲地看向我,仿佛在說:「瞧瞧,我動動手指頭太子就巴巴地來了。」

随着她的目光,太子也看向我。這次我沒有再戴他送的玉蘭花耳墜,而是換了皇後送的首飾衣裳。太子的表情瞬間有些落寞,畢竟他也知道我很看緊那對耳墜。

「寒玉姑娘,可會作畫?聽姨母說你文采極佳。」太子終究沒有忍住問道。

我擡頭微微一笑,「不會,在玉亭姐姐面前,我不過班門弄斧。」

甄玉亭滿意極了,客散時高昂着頭上了馬車,險些踩空。

12.

秋高氣爽,我和定國侯去郊外垂釣,得了好些鮮美的活魚。

定國侯命人給太子送了一筐去,一同送去的還有前些日子太子一直苦尋的字帖。

隔日,太子送回了字帖。

原來是管家疏忽,送去的并非字帖,而是一幅《秋日豐收圖》。

管家跪在地上,「侯爺吩咐從書房取了裝好的卷軸去,小的眼拙拿錯了。」

太子倒并不生氣,「無妨。本王今日上門叨擾,是想問問這畫的來曆,實在是上乘之作。」

定國侯笑道:「是小女寒玉那日垂釣回來,畫的郊外農家豐收景象。讓太子見笑了。」

太子一臉欣喜,「侯爺謙虛了,寒玉姑娘的作畫水平可比肩大家。本王今日有幸一觀,大飽眼福。日後如有機會,定要向寒玉姑娘讨教一二。」

13.

看過那幅畫後,太子心頭便擱着事了。

三天兩頭地借着尋字帖、切磋箭法、下棋等由頭往定國侯府跑。

可偏巧秋日露重風大,我染了風寒,不便見客,便一直沒有拜見過太子。

但病中無聊,也需要一些排遣,便作了幾幅畫。無非是秋菊、楓葉、秋日大雁和病中倚窗觀景的女子。

定國侯疼女兒,把這些畫挂在書房日日看着,便如見到女兒一般。

于是每一幅太子都點評過,他越是贊歎我的畫,便越想見到我的人。

我估摸着時機也該到了,定國侯便開始廣邀賓客參加月初定國侯夫人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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