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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舟替那個女人打着傘,送她上了車,細枝末節間寫滿了愛意。栗枝欲開門下車的手終是頹然收回,隻隔着落下的車窗,靜靜望着走來的男人。黑色傘下,程宴舟神色晦暗不明。栗枝輕聲道:“早安。”程宴舟并未理會,隻冷聲說:“月底我會去美國管理分部,...

栗枝輕聲道:“早安。”

程宴舟并未理會,隻冷聲說:“月底我會去美國管理分部,婚禮暫緩。”

一句暫緩,好像敲定了二人的結局。

栗枝呼吸一窒,卻強迫自己鎮定:“夫唱婦随,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程宴舟臉色微沉,看向她的目光裏染上了一絲厭惡。

“我從沒說過要娶你。”

圈子裏的人都說程宴舟紳士有禮,可偏偏對她字字如刀。

栗枝強忍着心中撕裂般的痛,佯裝沒聽見似的笑了笑:“今天的雨這麽大,看來是看不了婚紗了,改天再去吧。”

程宴舟反感她這樣的裝傻,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雨幕如煙,模糊了他的背影。

栗枝望着,酸澀溢了滿腔,很久才緩緩升上了窗。

“開車。”

栗家。

徐姨看着走進門的栗枝,一臉詫異:“不是說和程家少爺去看婚紗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還淋了雨!這天氣可别感冒了!”

栗枝接過她遞來的毛巾擦着頭發,也掩住了眼裏的悲色:“婚期推後了,現在看了也沒用。”

徐姨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免心疼:“程家少爺也真是不懂事,上哪兒能找到小姐你這麽好的姑娘!”

栗枝沒有接話,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靠着床沿坐下,萬千思緒糅雜在一起,不由又想起了那一場夢。

那一世,程宴舟是威震八方的大将軍,而自己不過是位普通女子。

隻因一次巧合救下了戰傷的他,便因此相識,而後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婚。

成婚沒多久,程宴舟便出征,她則在府中等着程宴舟回來。

這一等便是三年。

卻不想盼回來的男人,彼時已有佳人在側。

栗枝還記得最後一次見他,他深邃雙眸之中寫滿了愧疚:“阿枝,這一世是我對不起你。來世我定好好補償,同你好好在一起。”

而那個她隻是紅着眼眶,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每一世,她都選擇了成全,奔赴向他口中的“下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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