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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洗漱完,躺在小床上,心想,这次可不能再梦见顾昭了。谁知,半夜醒来,我仍然依偎在他怀里。浑身热腾腾的。头拿人家胳膊做枕,一条腿还跨在他腰上。我终于断定,不是梦。趁他熟睡中,我悄悄下床,准备开溜。还不等我穿上鞋,后面便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睡了我小半个月,如今再跑,是不是太晚了?”...

我因为悲愤过度,患上了夜游症。

小翠守着我,熬鹰似的。

终于在某天清晨,一头栽倒在地,睡死过去。

我心生不忍,便送她回宫好生修养。

算起来,顾府是个极好的修养之地。

母后的手帕交外出,要月底才回。

“表兄”顾昭忙于公务,我不曾见过。

直到某天半夜,我于睡梦中突然惊醒,浑身出了层薄汗。

腰上滚热,颈侧也被一股热气吹着。

缓缓睁眼,就见一俊美公子枕在我身侧,双目微阖,呼吸均匀。

光影交织。

只见他眉若远山,微风扶鬓,五官清冷禁欲。

随着鼻翼微微翕动,热气便扑在我颈子上。

再瞧我自己,衣衫松散,春光半露,被他松松垮垮地搂在怀中。

仿佛亲密无间的夫妻。

我吓得当场愣在原地,呼吸混乱,惊醒了公子。

他睁开一双清冷的眸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怎么了?”

不光如此,还往他自己身边搂了搂。

这习以为常的语气……

我以为自己做梦了,匆忙闭上眼,很快又陷入了睡梦中。

次日,我醒来。

衣衫完好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公子,我长舒一口气。

果然是梦。

这次,府中下人告诉我,顾昭回来了。

于情于理,我该去堂前见一见。

当我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时,差点吓得瘫坐在地。

我竟然,悄无声息地把顾昭给睡了?

小厮引我入内,“公子,这位是清河郡来的表小姐。”

顾昭刚下朝,一身紫色官服尚未脱去,坐在靠窗的位置,白皙的五指轻轻叩着茶几,视线冷冷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哦,倒是不曾听母亲说过。”

顾昭这两个字,我太熟了。

我父皇天天念叨。

史上最年轻的户部尚书,掌一切财政事宜。

父皇改制,他不允,推新政,也不允。

理由便是:没钱。

父皇常常对我母后哭诉,说自己被人欺负,顾昭管天管地,连他一顿吃几个馒头也管。”

能拿捏我父皇的男人,此刻盯着我。

我怎能不紧张?

“我叫姜婉,清河人氏。未婚夫悔婚,我在当地声名狼藉,不得已来京投奔表兄。”

顾昭倒没我父皇那么难说话。

公事公办地慰问了几句,便嘱咐下人好好伺候。

入夜,我洗漱完,躺在小床上,心想,这次可不能再梦见顾昭了。

谁知,半夜醒来,我仍然依偎在他怀里。

浑身热腾腾的。

头拿人家胳膊做枕,一条腿还跨在他腰上。

我终于断定,不是梦。

趁他熟睡中,我悄悄下床,准备开溜。

还不等我穿上鞋,后面便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睡了我小半个月,如今再跑,是不是太晚了?”

我僵住身子,慢吞吞回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分明……是你睡我。”

顾昭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开口:“你瞧瞧四周,可是你的卧房?”

……

环境陌生。

我又……夜游了。

还连着半个月,爬到人家的床上睡觉。

满室寂静。

我憋了个大红脸,吞吞吐吐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

“不能如何?”顾昭轻笑,“你锁着我手腕,将我压在床上拆衣裳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从前我母后就说,我睡着了总做荒唐事,且如醒着一样,根本无法分辨。

因此,她从不敢让我见外人。

后来病治好了,才放心将我送出宫。

不曾想刚来就犯了,险酿大祸。

我窸窣收拾好衣裳,爬起来,郑重其事道:“我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你也应当……避嫌,将门锁了。”

顾昭静静地看着我,突然轻启薄唇,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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