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吃飯,在客廳等了他很久。一直等到夜色漸深,客廳的門開了,我也從昏沉睡意中被驚醒。宋随小心地關上了門,腳步也放輕,客廳燈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們四目相對。...
我沒有吃飯,在客廳等了他很久。
一直等到夜色漸深,客廳的門開了,我也從昏沉睡意中被驚醒。
宋随小心地關上了門,腳步也放輕,客廳燈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們四目相對。
他也隻是愣了一下,随即眉頭微蹙:「怎麽還沒睡?」
�在客廳不小心睡着了。」
我看着他笑,「剛剛聽見聲音就醒了。」
宋随「嗯」了一聲,面色平靜。
我上前去接過他的外套,檀香混雜着栀子花的香味,直鑽入我的鼻子,令人作嘔。
這是蘇唐最喜歡的花香味。
在我确診絕症的這一天,我的老公,開車去接了他回國的白月光。
我應該要開口問他的,可我隻是張了張嘴,什麽也沒有說。
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第二天我仍舊起得早,像往常一樣去給宋随做早餐。
宋随有胃病。
嚴重的時候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我就一直陪着他。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說他找了個好老婆。
宋随坐在病床上,容色倦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并無波瀾。
病房裏隻剩我們兩人的時候,他又開口:「找個護工也是一樣的。」
我削水果的動作一滞,本來完整的果皮斷開,他似是察覺,又補上一句:「你也不必這麽辛苦。」
�不一樣。」
其實也沒什麽不一樣。
可人總會覺得,親力親爲,會好過假他人之手。
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比别人上心。
�哪裏不一樣?」
我看着他笑,沒頭沒腦地給出一個不相關的回答:
�你是我的丈夫。」
他的胃病沒根治,出院後我總想着給他養胃。
宋随是工作狂,經常忙起來就忘記吃飯。
我早上起來就給他做早餐,有時候得空了,就去他公司給他送飯。
偶爾忙,我就在飯點的時候提醒他。
一晃兩三年,好多事就成了習慣,比如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