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對蕭逸鴻的了解,謝時青徑自去了禦書房。她猜測他此時應當在批閱奏折。果不其然,剛走到台階下,她便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李茂全的小徒弟。謝時青于是含笑道:“公公,麻煩您代爲通報一聲,便說玉露殿謝時青求見皇上。”别人不知道,但是這小太監卻已經從師父那裏得了第一手的情報,知道眼前這位是皇上挂在心尖兒上的人。...
見謝時青點頭,蘭馨便伺候她起身漱口淨面,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又讓侯在門外的宮女端來一直熱着的清粥小菜。
吃完早膳,蘭馨拿出一個造型别緻小巧的藥瓶,道:“這是方才李公公親自送來的清音丸,說是秋日天氣幹躁,小姐您可于每日飯後服用一粒,有清音潤嗓之功效。”
謝時青聞言,略有些奇怪,問道:“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
“正是呢。”
果然是李茂全。
謝時青于是便不再多問了,服了藥,又喚來昨夜伺候的宮女慧兒,道:“昨夜的刺客可抓到了?”
“回小主,說是讓人跑了。”
謝時青蹙眉,沉吟片刻,問她:“你可有法子去尋一些避子藥?”
“小主,這……”慧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這宮中,從來隻有貴人小主們要求子藥,哪還有人去要避子藥的?
不過她見謝時青神色認真,似不是玩笑,便點頭道:“奴婢在太醫院倒有認識的人,我去問問看。”
謝時青見她神色,便知她想岔了。
不過眼下她也不想多做解釋了。
昨夜那人射了好幾次,她雖後來用水細細洗了,可到底還是擔憂。
過了一夜,她已經想好了。
眼下,沒有什麽事比讨得蕭逸鴻的歡心更加重要了。
他既然特意召她進宮,那麽自有其目的,也許是要治她的罪,也許是因爲先前對她假扮哥哥時那一丁點兒的興趣。
不論如何,她既已來了,再怎麽惶然不安,也隻能去積極面對了。
于是謝時青跟蘭馨道:“給我梳妝,我們去見皇上。”
按照以往對蕭逸鴻的了解,謝時青徑自去了禦書房。
她猜測他此時應當在批閱奏折。
果不其然,剛走到台階下,她便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李茂全的小徒弟。
謝時青于是含笑道:“公公,麻煩您代爲通報一聲,便說玉露殿謝時青求見皇上。”
别人不知道,但是這小太監卻已經從師父那裏得了第一手的情報,知道眼前這位是皇上挂在心尖兒上的人。
他當下忙躬身笑道:“不敢,小主請稍候,奴才這便爲您通禀。”
謝時青含笑颔首,候在原地。
沒多久那小太監就出來了,看着謝時青,他面露難色道:“小主,皇上說他此刻政務繁忙,任何人都不得叨擾,您要不先回去,等明日皇上空了,您再過來吧?”
聞言,謝時青眸色微黯。
她能等得,但哥哥卻是等不得了。
想到此,她淺笑道:“無妨,既皇上忙,那我便在此等候,公公且忙去吧。”
小太監見她堅決,也不敢再多勸了。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眼看着到中午了,忽聽得有腳步聲自殿内傳來,謝時青一喜,慌忙擡頭。
待看到來人是李茂全,她略有失望,但很快便掩了下去,道:“李公公,多謝您送來的藥。”
李茂全笑道:“小主客氣了。那藥原也是旁人拿來送我的,我留着也沒什麽用。”
說着,他看一眼謝時青身後正烈的日頭,道:“小主,皇上批了一個上午的奏折,此刻剛剛空下來,正在用午膳,您要不也先回玉露殿用膳吧?”
謝時青此時其實難受得顧害,她昨夜被那個刺客用強,狠狠地折騰了一番,晚上又睡得不好。早上雖吃了點,但體力依舊不支。
禦書房門口比不得别處,不僅不能坐,還要站得直直的,否則便是對聖上不尊,她強撐着站了一上午,早已經覺得頭暈眼花了。
她知道李茂全是好意,先前她還是謝欺程的時候,這位大内總管也沒少幫過她。
可是,今日她卻沒辦法領情。
“多謝公公關心,青珂還不餓。”
“唉……”見她那倔強的模樣,李茂全長歎了一口氣,“小主認識皇上也有三年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明白嗎?上午雖說奏折頗多,可是皇上若是想見您,總歸是能擠得出時間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蕭逸鴻不想見她,故意晾着她。
這個謝時青又何嘗不明白?
先前她還是謝大人的時候,每次在禦書房伺候,即便他再忙,也總是有跟她說話的空閑的。
往事不可再追。越想,越覺酸澀。
“李公公,”謝時青咬唇,輕聲道:“我知道皇上因爲先前我欺騙他的事生氣,現在我已經知錯了,也付出了代價,我隻想見他一面,親自跟他認錯。”
這下,李茂全也是沒法子了。
這兩個人,一個人有意的時候,另一個人無心。現在無心的那個人終于有心了,可是裏頭那位,卻又開始過不去了。
可憐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唷!
夾在中間,兩邊都要小心伺候着。一個不當心,便要小命不保。
李茂全于是道:“那奴才再進去瞧瞧。”
謝時青明白,他這是要替她再傳話了,當下感激道謝。
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裏頭一個小太監出來道:“皇上口谕,宣謝小主觐見。”
謝時青聞言,松了一口氣,忙讓蘭馨給她整理一下着裝,這才随着小太監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