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外,竹林被吹的沙沙作響。我站在那,忽然覺得算得真準,可不是不得善終嗎。肝癌晚期,連移植的機會都沒有。我低頭笑着,笑到視線都漸漸模糊。恍惚間想起對方還沒收錢,可前行的腳步又止住。小時候許老太太就警告自己不要亂算命,如果去算命别人不收錢,那多半啊……人要廢了。其中一條我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陽壽将盡者不收,因爲行規:活人不收死人錢。...
寺廟外,竹林被吹的沙沙作響。
我站在那,忽然覺得算得真準,可不是不得善終嗎。
肝癌晚期,連移植的機會都沒有。
我低頭笑着,笑到視線都漸漸模糊。
恍惚間想起對方還沒收錢,可前行的腳步又止住。
小時候許老太太就警告自己不要亂算命,如果去算命别人不收錢,那多半啊……人要廢了。
其中一條我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陽壽将盡者不收,因爲行規:活人不收死人錢。
“早知道不問了。”我轉身走入廟門。
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經中午。
我随便吃了點,然後将藥翻出吞下,避免到了許家犯病,那真是徒添别人看笑話了。
下午三點,顧霆琛準時到達。
我徑直來到車前,打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看着顧霆琛詫異地眼神,我低頭系上安全帶:“要去許家,樣子總要做一做吧。”
顧霆琛看着我,黑眸微眯:“你似乎變了?”
我點頭,是啊,人都要死了,難道還要唯唯諾諾看所有人心情嗎?
顧霆琛勾了勾唇,轉頭開車離去。
再次來到許家,說實話對我而言還是有點恍如隔世。
因爲我是養女,雖然不知道爲什麽要領養我,但也感謝他們讓我有了一個栖息的地方。
隻是可惜……不能叫家。
因爲提前通知過的關系,許氏夫婦和他們女兒許媛媛早已等候多時。
我和顧霆琛走了進去,許夫人連忙優雅起身:“音音,回來了?”
我看着她矯揉造作的模樣,點了點頭:“嗯。”
似乎對我的冷漠有些意見,許夫人的笑容也淡了些:“霆琛,快來坐。”
這時,顧霆琛擡手攬住我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随之響起:“音音想來看老太太,人在房間裏嗎?”
這話一出,我就看見對面的三個人,表情各異。
這讓我心底産生了不好的想法,沒多久,我就聽見許媛媛略帶悲傷地說:“奶奶她……上周已經走了。”
咚!
我手裏拿着的佛珠盒當場摔落在地,轉身就朝着老太太住過的房間奔去。
将門推開,裏面的一切都被白布蓋着,我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我不敢相信,這個家裏唯一愛着我的老人,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走完一生,而我……半點消息都沒有聽見。
我渾身顫抖着走進房間,檀木香的味道已經很弱,但對我來說,卻是唯一的溫暖。
我來到床前,淚水已經将我的視線模糊,曾經,許老太太就坐在這上面教我爲人處世,教我隐匿鋒芒,也教會我……如果愛一個人。
我張開顫抖的唇,想說些什麽,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掉。
也好,也好,曾經還擔心自己死後,讓老太太徒添憂愁,現在……也不必困擾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腰間被大掌锢住,溫熱随之傳來。
“許總,你應該知道音音跟老太太的關系,人走了卻沒通知,是怎麽回事?”
許父當場就開始擦汗,顧家這門親事當初還是托老太太手裏的顧氏股份才結成的。
人死後沒通知,就是再想辦法怎麽把老太太給許音的股份要回許家,從入殓到下葬他們做的一直都很隐蔽,墓地更是隐蔽,卻沒料到人會上門來找!
而自己女兒,還自爆了!
許音看着眼前夫妻兩那閃爍的眼神,還有什麽不懂的。
在看着面前勢在必得地顧霆琛,她隻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
明明出來前她已經吃了藥,爲什麽身體還是這麽疼,這麽難受呢……
我用盡力氣将顧霆琛的手臂從我腰間甩開,然後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調,一字一句。
“顧霆琛,你還有多少陷阱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