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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他問。“爲我畫一次眉。”薄衍琛從站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沒再拿過筆,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馬,更别說眉筆。他身子還沒有痊愈,又不熟悉畫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畫,直到他覺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你的眉,我已經畫好了……”薄衍琛喘着粗氣,氣息不勻地說道。那一日,薄衍琛終于歸來。但他卻是渾身是血的被人扶回來,身上血迹斑斑,傷口無數。薄衍琛的副官說他受了埋伏,險些才撿回來一條命,拜托江知夏好生照顧,因爲現在到處都是人在找他。江知夏找來最好的大夫,給了一大筆...那一日,薄衍琛終于歸來。但他卻是渾身是血的被人扶回來,身上血迹斑斑,傷口無數。薄衍琛的副官說他受了埋伏,險些才撿回來一條命,拜托江知夏好生照顧,因爲現在到處都是人在找他。江知夏找來最好的大夫,給了一大筆......

那一日,薄衍琛終于歸來。

但他卻是渾身是血的被人扶回來,身上血迹斑斑,傷口無數。

薄衍琛的副官說他受了埋伏,險些才撿回來一條命,拜托江知夏好生照顧,因爲現在到處都是人在找他。

江知夏找來最好的大夫,給了一大筆錢,才救回薄衍琛的命。

卻沒想到,他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休了她。

“我們和離吧,江知夏。”薄衍琛支撐着虛弱的身子,費力地說道。

江知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薄衍琛,你曾經是怎麽許諾我的?”

聞言,薄衍琛的眼簾一顫,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那是曾經,如今我尋到了心愛之人,自然是要給她一個名分。”

“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運城,下半生衣食無憂。”

見他态度堅定,江知夏如墜冰窖。

她本來是想,等他這次回來,就告訴他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他。

可如今,這些話再也不能說出口。

她抿抿唇,卻是擡眼盯着薄衍琛:“我可以答應你和離,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餅餅付費獨家

“什麽事?”他問。

“爲我畫一次眉。”

薄衍琛從站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沒再拿過筆,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馬,更别說眉筆。

他身子還沒有痊愈,又不熟悉畫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畫,直到他覺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

“你的眉,我已經畫好了……”薄衍琛喘着粗氣,氣息不勻地說道。

“嗯,多謝你。”江知夏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眶微紅,強壓下心中苦澀,“如此,我也祝你幸福。”

這眉,就當做他送與她的二十八歲生辰禮物吧。

……

兩月後,敵軍攻打到了薄衍琛在的運城。

他身上的傷将将好,卻不得不持刀上陣。

他帶領着他的人馬,候在城門口,等待着敵軍的進攻。

上級有令,至少要拖延兩天,援軍才會到達,若是撐不過兩日,不僅是運城,将有數十個城中的人們要遭受滅頂之災。

這是命令,更是希望。

可就在敵人大軍到達之時,城牆上卻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歌聲。

薄衍琛記得很清楚,那是《遊園驚夢》。

他心中立刻就有不安的感覺,擡眼看向城牆之上,便見到那身着戲服的“杜麗娘”。

他震驚不已,扯開嗓子大喊:“江知夏!”

她不是已經離開運城了嗎?!

隻見江知夏對他微微一笑,緊接着唱起那首她熟念于心的戲曲。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骁……”

曲子更快便唱到盡頭。

“春呵春!得和你兩流連……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氣,好困人也……”

“江知夏——”

一曲唱完,她的淚落下,一支箭也劃破虛空,直直刺進了她的胸口。

倒下之前,江知夏深深地看了一眼薄衍琛。

你護我薄全,也讓我爲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若是……若是我們沒有生在亂世,該有多好。

阿洛第一次見到薄衍琛,是在十歲。

她是個剛生下來就被遺棄的孤兒,是老師救了她,并将她帶回營中。

而薄衍琛情況稍稍不同,他是在十二歲的時候父母被殺,孤苦無依被老師帶回來的。

小小的阿洛眉眼間已經有了不屬于這個年薄的英氣,老師将薄衍琛帶到她面前,說:“從此以後,他便是你的搭檔了。”

阿洛很開心,因爲年薄小,她是營中唯一一個沒有搭檔的。

她向薄衍琛伸出手,露出白白的貝齒:“你好,我是阿洛。”

小薄衍琛卻皺起好看的眉毛,問:“爲什麽叫阿洛,你沒有父母嗎?”

這話刺傷了阿洛,她伸出雙臂,一把将薄衍琛推到在地:“我不要你做我的搭檔了,讨厭鬼!”

說完,她便轉過身一溜煙跑了。

薄衍琛呆愣坐在原地,就在剛剛的一瞬,他看見了她眼角滑落的淚水。

之後老師告訴他阿洛的身世,他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多麽過分。

晚上,薄衍琛在訓練場找到了阿洛。

她坐在樹下,神色憂傷地看着夜空中彎彎的月亮。

薄衍琛抿抿唇,走過去。

其實他的腳步聲很輕,但阿洛還是敏銳地聽到,一瞬轉過頭來,目光似鷹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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