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悠悠走路的時候，疼得要命。 她沒有過經驗，但昨天晚上醉後反應遲鈍，好幾回疼，她都沒有阻止賀辭。 沈悠悠覺得自己沒辦法忍下去，跟學校請了假，去了趟醫院。 她也沒有想過會這麽巧合，居然會跟賀辭撞上。 他和幾個同事跟她進了同一趟電梯，對她熟視無睹。 沈悠悠站在角落不動，聽他們口中時不時吐出的專業術語，賀辭偶爾應兩句，寡淡的很。 蔣楠铎是真沒看見沈悠悠，問賀辭說：“所以你跟你女朋友怎麽回事？” “分手了。” “那麽優秀的女孩你也舍得分。”蔣楠铎咋舌，“你當初爲了追她可是費盡心思，因爲她在國外，你不喜歡異地？” 沈悠悠豎起耳朵，可賀辭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她有些疑惑的擡起頭，結果正好看見他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 隻看了一眼，就沒什麽情緒的移開了。 沈悠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賀醫生。” 這一聲，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視線在她和賀辭身上逡巡。 賀辭清冷的說：“來看病？” “昨天晚上……”沈悠悠臉蛋有些紅了，“就是有點小傷。” 賀辭了然，看上去似乎在走正常詢問病人流程：“被什麽弄傷的？” 是他的…… 沈悠悠無言以對，腦子空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 賀辭道：“去我辦公室，小問題我趁着沒上班的功夫能給你解決。” 她點點頭，來醫院看這種事，多少有些難以啓齒，賀辭自己造的孽，就該讓他自己負責。 隻不過上藥的時候，不管她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那麽一下他上藥手法不對，沈悠悠疼的叫喚了一聲。 賀辭動作頓住，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沈悠悠自己都感覺到這聲音有點太嗲了。連忙找話題說：“賀醫生，這醫藥費怎麽結？” “不用。”他側身站了起來，疏離的說，“處理完了。” “哦。”本來走流程看病，得一個下午，現在一個下午時間都省出來了，她可以回去好好睡個覺。 沈悠悠還沒有走出門，又想起什麽，說：“賀醫生，我能不能要下你的微信？” 話音剛落，護士提着東西進來，“賀辭師，我來給你送點水果。” 賀辭一邊跟護士道謝，一邊冷淡的回複她：“我們一來不是朋友，二來也不是親戚，醫患關系而已，沒有加微信的必要。” 正走出去的護士聽到這回頭看了沈悠悠一眼，從上到下，最後鄙夷的收回視線，才繼續往外走。 沈悠悠理解，她要他微信也隻不過是爲了把藥錢轉他而已，她也并不想跟他有什麽人情牽扯。昨晚的事情，已經夠讓人尴尬的了。 他倆之間隔了個宋洋，發生這種事情簡直荒唐。

沈悠悠清醒以後，後悔得不行。

… 沈悠悠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了她很久的張喻。 “賀辭在這兒上班。”這是張喻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沈悠悠說：“這麽關注他？” “别說我了，就問有幾個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不多看兩眼的？”張喻說，“除了難hold住眼光高，他這個人就完美了。” 沈悠悠表示贊同，在醫院的護士，以及她跟他進辦公室時女人們有意無意打量過來的眼神，他确實很惹眼，很讨女人喜歡，自己昨天也不是因爲他那張臉，才纏上他的麽。 換個醜的，哪怕她最糊塗了，按照她這麽乖的個性，也絕對不會任由昨天的事情發生的。 “不過，男人這玩意兒都是成長過來的，你别看他現在多百毒不侵，曾經也絕對無可救藥過。”張喻笃定道。 沈悠悠想起剛剛在電梯裏，賀辭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分手了”，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這平靜背後，是翻騰着波濤洶湧的。 “我也這麽覺得。”她說。 張喻卻神神秘秘湊近她，“我覺得賀辭應該很喜歡你這款。” 沈悠悠沒吭聲。 “有一次，你跟宋洋一起參加聚會，穿了條很性感很短的裙子，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從你腿一直打量到了臉。”張喻揶揄道，“這麽看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失禮？” 這平平無奇一句話，卻讓沈悠悠腦子瞬間炸了。 張喻的話乍一聽，是賀辭一開始就沒把她當表嫂。可這問題歸根結底，是宋洋不重視她，所以身邊的人都沒有把她當回事。 沈悠悠心跳很快，突然有種念頭竄出來：分手雖然是她提的，但是她被渣了。 本來她應該回去休息的，可她忍不住，折回了賀辭的辦公室。 她大概是打擾到他了，他臉上有幾分明顯的不悅，礙于教養，倒是沒有說什麽責備的話。 沈悠悠說：“賀醫生，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宋洋是不是外頭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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