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木质香调包裹着我,我俩的姿势过于暧昧,仿佛再有一个眼神对视,就能将气氛推向旖旎。
但实际上,裴昱琛在问完那句话后,便撤掉了压过来的气场,整个人静了下来。
我内心好慌,他是怎么知道那个故事的?现在换马甲还来得及吗?
良久,头顶悠悠传来一句:「沈南一,你还是只知道逃避。」
似无奈,似叹息,似自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泛起绵密的疼意,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许久的沉默之后,裴昱琛坐回了躺椅,不再看我,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最终,落日照没有拍成。
当晚,我久违地梦到了大学的场景。
那是大四,裴昱琛最后一次约我去学校食堂。
但我们什么都没点,隔着餐桌坐着。
他将那段时间相处的点滴,一一述说,到最后语带哽咽地问我:「我们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那时的我,快要被愧疚淹没,却始终一言不发。
画面一转,是我收到他出国前的最后一条微信:「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是我,对不起他。
半夜梦醒,我又点开了他的微信头像,去翻他的朋友圈。
虽然毕业时他说不要再联系,但我们都没删除对方微信,不过也没发过消息。
他的朋友圈已经很久没有新动态了。
我退了出来,盯着与他的聊天界面。
在输入框里打字、删除、打字。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删除了要说的话,习惯性地重新点进他的朋友圈。
但这次,出现了一条刚发布的新动态:胆小鬼。
我一慌,手机没拿稳,砸在了脸上。
这个词曾在大学的某段时期,频繁地出现在我与他的聊天记录里。
那时的我,暗恋着他,借各种理由找他。
「裴同学,你陪我去找教授好不好?」
「裴同学,你陪我看恐怖片好不好?」
「裴同学……」
他会回我「胆小鬼」,但每次都会出来,陪我去做那些我真害怕或假害怕的事情。
而他的这条动态,又是在说谁呢?
从白天他的反常行为,到深夜的这条动态,时隔几年,他的一举一动仍能牵动我的情绪。
但我看不透他。
我颓然地将手机放到一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了工作室,然然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摸了摸她头,打开电脑,开始修图。
裴昱琛是天生的衣架子,哪怕穿着家居服,在镜头里仍然十分养眼。
修他的图很快,我传给了然然,让她发给裴昱琛。
但没一会儿,然然告诉我,裴昱琛对照片不满意。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想怎么修?」
「裴先生说他亲自和你说。」
下一秒,他发来微信:「明天中午来我们学校,见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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