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如流水,人來人往。
雲舒撐着傘,站在公交站台已經足足兩個小時了。
前段時間她胃不舒服,于是今天去了趟醫院,檢查出來的卻是癌症。
很可笑……笑着笑着,她的眼睛紅了。
仰頭逼回眼淚。
一年,她最多活一年了……
郁蘭庭,你我在這場婚姻中角逐了這麽久,竟是我先敗下陣來……
……
雲舒回去時已經過了九點。
打開門,屋子裏黑漆漆的,她脫力的癱坐在門邊。
“去哪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是她的丈夫,郁蘭庭。
雲舒看過去,才看到黑暗中香煙的火星。
“你回來了。”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平時根本不會回來。
雲舒起身按了燈,郁蘭庭坐在沙發上,指尖夾着一根煙。
俊逸的容顔掩在青白的煙霧之下,看向她時,輕蔑的笑了下。
“不回來,還不知道原來你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結婚三年了,他每一次對她說話都是這樣冷諷。
家道中落,父母承受不住壓力雙雙早亡。
她向郁家提了娃娃親的婚約,郁伯父便讓郁蘭庭娶了她。
因爲他是她心中僅剩下的唯一光芒,她想有個家。
雲舒吸了吸鼻子,擡眸問他:“你有事?”
郁蘭庭譏笑,推了推茶幾上的文件:“不然呢?”
雲舒走進了些,才看清那是什麽。
離婚協議……
捏緊了手,才能穩住發顫的嗓音:“你要……離婚?”
郁蘭庭眉頭微皺:“白紙黑字,需要我重複?”
雲舒喉嚨發疼,呆愣輕喃。
“爲什麽要是今天……”
“今天不行,那明天?”
見他起身要走,雲舒鼻尖一酸。
拉住他的手腕,帶着哭腔:“郁蘭庭,今天……陪陪我好嗎?”
婚後兩人之間是無聲的戰場,争鬥不休。
她從未低過頭。
今天是怎麽了?
男人回頭,看着她的手,有些不解。
雲舒的眼神很亂:“我……”
我生病了,是癌症。
話到嘴邊,卻卡住,怎麽都說不出口。
真像瘋子,郁蘭庭有些不耐的看着雲舒。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