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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承效率很高,當場就要開始給我上課。

我好奇道:“哥,你都不用複習一下嗎?”

他嘴角挑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就你這點兒一加一等于二的東西我還要學,我幹脆也别活了,别磨叽,趕緊地開始!”

我撇撇嘴,拿出一直頭疼的數學。

我記憶力不錯,曆史政治這種純靠背的東西學得很快,但是要用到邏輯思維的抓瞎。

殷修承也不啰唆,直接從高一開始補。

“這個題,你先做給我看看。”

“我看看你基礎怎麽樣。”

我一看,是道幾何題。

那種空間透視圖形看得我眼都花了,别說做題了,我連看題目都看不太明白。

什麽a點b點c點,我腦仁兒都疼。

我看着殷修承不耐煩的臉色小心道:“哥,我不會。”

“不會?”他皺眉道,“哪裏不會?”

我小心翼翼地說:“哪裏都不會,題目都看不懂。”

殷修承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他摸了摸我的腦門兒,又思索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認真道:“喬如,也許是你是個智障呢?我是說或許你天生智力有問題,你有沒有去做過檢查?”

我憤怒地把書拍在他臉上:“我要去告訴你媽!”

“行行行,”他把書拿下來重新攤開,“算我倒黴!”

“你看這裏,這是a點,連一條線到c點……”

他用筆在書上畫了一條線。

“這樣,這就變成了一個什麽?”

我瞅了瞅,不确定道:“等邊三角形?”

“沒錯!看來你不是智障。”

……

我以爲殷修承這種天才講題會很囫囵,因爲對他們來說,這是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東西,沒有那麽多彎彎繞。

但沒想到他真的很細緻,每一點都會給我講到。

我順着他的思路不斷往下延伸,居然真的一點點理解了,雖然有些時候還是聽不太懂,但是殷修承會拆開一點點給我講。

“所以,這個題的答案是什麽?”半天後他放下筆,叉着腿仰在椅子上看我。

我試探道:“得出圖形是陰影面積的兩倍?”

“bingo!”

他打了個響指:“你這個腦子還算能用,但是基礎太差,你今晚上把這本書所有的公式都記下來,明天我要檢查。”

他站起來湊近我,威脅道:“背不過就揍死你!”

離近了看,我才發現他的睫毛很長很長。

翕動的時候好像振翅的蝴蝶。

真好看啊,怎麽有人能長得這麽好,學習又這麽好?

老天到底給他關了哪扇門?!

他到現在都沒談戀愛,會不舍是個gay呢?

就在我納悶兒的時候,殷修承已經站起來了。

“從明天開始讓張阿姨給你請假,你不要再去上晚自習了,我來給你補課。”

說着他就扔下書走了。

我媽知道他給我補課,從旁邊擦擦手就小跑過來了。

“承承啊,這怎麽就要走了,留家裏吃飯吧!”

殷修承擺擺手道:“阿姨,我媽在家做好了,我下次再來,不用送了快回去吧。”

“明兒我還來。”

我媽依依不舍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電梯裏才回過頭來跟我說:

“如如啊,你殷哥哥來給你補習那真是大材小用了,你一定得好好學知不知道?”

我點點頭,拿着書打算再看一會兒。

剛才那個解題思路挺有趣的,我想再驗證一下。

……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來了學校。

那個思路我有一個點不太理解,想問問殷修承又怕他罵我,我想問一下老師。

不過我也有點忐忑,像我這種學生除了被叫家長是從來不去辦公室的。

老師會不會覺得我在搗亂?

我猶豫着踏進了辦公室,數學老師正在喝茶。

數學老師是個中年男人,平常最喜歡的事就是抽煙喝茶,罵人挺兇的。

我有些後悔,剛想出去卻被他發現了。

“喬如?你找誰?”

我抿了一下嘴唇,小聲道:“老師……我想問個題。”

我有些拘謹地站在原地,說心裏話,辦公室這種地方對我們這種差生來說具有一種天然的威嚴感。

我踏進來就開始害怕。

數學老師把保溫杯放下,很自然地跟我伸出手:“題呢?”

我把書雙手遞過去道:“第七大題,我沒太看懂解題思路爲什麽要連接be點。”

老師仔細看了一下:“你看,這條線與ac平行,可以構造一個等腰三角形,幾何題,你先要想這種特殊的輔助線……”

數學老師拿出尺子來比着劃線給我看,一點點講明白:“……懂了沒有?”

我恍然大悟:“懂了!我明白了。”

老師笑了笑:“我聽說你最近開始發奮了?看來早戀也不是什麽壞事。”

“你啊,好牛不拉犁,腦子是聰明,就是之前不愛學習,去吧,有啥不會得再來問我。”

我有點害臊,道謝後快步跑了出去。

一切似乎都沒有我想的那麽可怕。

我心想,或許是我之前把學習想得太困難了。

事實上,隻要肯下功夫,這些并沒有多麽難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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