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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爸媽的關系并不好,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溝通交流也隻限于寥寥數語。


小時候我跟着爺爺奶奶,算是留守家庭。


直到我大學考去爸媽的城市後,他們才狠下心買了一棟六十平的二手房。


我開始跟着爸媽一起生活。


可這并沒有改變什麽,爸媽依舊早起晚歸,偶爾可以短暫相處的休息日我們也相對無言。


多年來的隔閡鑄成堅冰,颠撲不破。


我那些對父愛母愛的渴望,無助時發出的求救,心底喧嚣的傾訴欲望,早已随着年幼的我,消逝在時光長河中。


一大早,江奕一臉虔誠地站在煎餅攤前,直勾勾盯着老闆攤煎餅。


熱乎乎的煎餅遞到他手裏,他錢都沒給,象征性吹了吹氣就咬了一大口,細細咀嚼:


「太久沒有嘗到食物的味道了,好香啊。」


我咽了咽口水,心情有點微妙。


還以爲這厮能幫我實現逆襲人生,減肥成功。


沒有想到我隻能看不能吃,而且還會胖!


「放心,幫你減肥,今天先放縱一天。」江奕咬着煎餅,含糊不清地安慰我。


鬼才信,這種話我說多了好嗎。


江奕吃了煎餅還不夠,還買了一大袋早餐回去。


剛提着早餐走進教室,就有人調侃:


「嚴潇,你網戀女友給你送早餐來了。」


周圍哄笑聲一片,那些帶着調侃和不懷好意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我身上。


「别亂說,我女朋友聽到要生氣了。」


嚴潇冷冷掃我一眼,眼底濃濃的厭惡,毫無遮掩。


我恨不得把身體縮進地裏去。


而江奕隻是淡淡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他大大方方坐下,咬了一口水煎包問我:「怎麽回事兒啊,你網戀對象嗎?怎麽這樣看你?」


我躊躇着,不知道怎麽回答。


高三畢業那年,我沉迷遊戲,認識了嚴潇。


我們沒日沒夜地組隊,打遊戲、談心事。


我雖然胖,但聲音軟綿清脆。


幾次語音通話後,嚴潇就發來情侶關系申請。


這是第一次有男生主動對我示好,我很輕易就陷進去了,沒有考慮後果。


他曾經幾次問我要過照片,我都拒絕了。


他就主動發了很多張自拍給我,嚴潇身材高挑,長得白淨,衣品又好。


我不由做起了許多甜蜜的夢,甚至開始拼命減肥。


可長年累月的肥胖不是一朝一夕間可以消失的。


開學前夕,我在整理同班同學的檔案時,一眼就認出嚴潇。


慌張之下,我跟嚴潇提了分手。


他一直苦苦哀求,深情的話說個沒完。


我甚至都開始幻想,或許他不會在意我的外表。


直到開學那天,我低着頭,顫聲做自我介紹。


聽到相同的名字和聲音,坐在我前排的嚴潇猛地轉過頭,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就是綿綿?」


就這樣,嚴潇網戀翻車的故事傳遍整個校園。


我成了同學眼中的笑柄,靠聲音去哄騙男生網戀的「坦克女」。


這件事奠定了我大學生活的基調,荒誕、凄慘。


那之後嚴潇再沒正眼看過我,删除我所有聯系方式,拼命和我撇清關系。


我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爲,也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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