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質問他爲什麽要這樣做。
他卻說他是爲了我好。
1.
一覺醒來,我的及腰長發被剪成了齊耳短發。
我不敢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在做夢。
我的頭發真的不見了。
眼淚瞬間蓄滿了我的眼眶。
我擡手摸了摸還有些紮手的發尾,眼淚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立馬傾瀉而下。
是方準!
肯定是方準!
除了他沒有别人!
他怎麽敢的。
這頭發我留了三年。
三年來,我不燙不染不剪,每三天就要好好清洗護理,這才讓它又黑又順。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
我從衛生間沖到客廳。
方準正在吃早餐。
他戴着銀邊眼鏡,穿着淺灰色真絲睡衣,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
他面前放着永遠不變的三明治和牛奶。
聽到動靜,他擡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平淡地說:毛毛躁躁幹什麽?你的早餐在廚房,自己去拿。
我的眼淚唰唰地往下掉,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
可是他卻仿佛看不到。
壓着湧上喉頭的哽咽,我尖聲質問:我頭發呢?是不是你給我剪的?
是我剪的。方準絲毫沒有隐瞞,仿佛這隻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
他的态度刺激到了我。
爲什麽?你是不是瘋了?你爲什麽要剪我的頭發?你憑什麽剪我的頭發。
透過婆娑的淚眼,我看到了方準緊縮的眉頭。
方準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