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算得准。」
「可等李长风养好伤,醒过来,他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我放下帘子,阴郁地笑笑。
李长风还有必要醒过来吗?
「这件事交给苏世子,一定能办妥的。」
我向他示好:「我们可是互帮互助的伙伴啊。」
苏鹤山不说好与不好,嘴角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眼底沉光。
我强装淡定,问他:「怎么,觉得我心狠手辣,是个烂人?」
他摇头晃脑,嗤笑答:「就你这样的,兜里只剩几个铜板,还要买米救灾,若是烂人,也只能是个烂好人。」
一时间,我竟然想不起来,苏鹤山说的是何年何月的事。
他伸手脱掉我的鞋,扯着金丝镶边的衣袖,擦掉我鞋底上沾染的河滩泥沙。
他捧起我的脚,将它重新塞回鞋里。
他的手指在我的脚腕上摩挲两下,叹道:「南照,你没有错。
「心狠手辣挺好的,总强过被别人剥皮抽筋。」
表姐回府后大病一场。
第五日,我去探望她。
她恹恹地躺在榻上,连瞪我的力气都没有了,瞧着怪可怜的。
「表姐,身不能动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收买太医,故意在试药时害我。
上辈子我病倒后,她端着伪善的面目为我忙前忙后,一碗接一碗的养身药送进我的肚子,最后却落下难以拔除的病根。
这辈子,她也尝尝吧,躺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