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沒走,他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挪不動腳步,看着江念初把菜一個個做好,再一個個端上桌子。
她廚藝不好,鹹的鹹,淡的淡,可他也吃了不少。
躺在床上的時候,今天的江念初沒像以往一樣爬到陸湛的身上勾引,而是靜靜的躺着,陸湛翻身上去,她也沒有以前豪放,總是念着,“今天人有點不舒服,你輕一點。”
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在保護什麽東西似的。
陸湛本不想睡,可這一個月的睡眠真的很好,心很踏實似的。
江念初起床時小心翼翼。
她刷牙洗臉收拾好一切,穿衣鏡中的自己手掌摸着肚腹。
懷孕了,她終于懷孕了,豆豆有救了。
從今以後,橋路各歸。
江念初走到陸湛的床邊,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以往的每個清晨吻他的額頭,而是看着他英俊的輪廓,眼中濕潤。
“陸湛,再也不見!”
——
陸湛醒來時,下意識摸了床邊一把,空空如也。
他騰地坐起來,翻身下床,這一個月,江念初的洗漱用品都放在這邊,傭人還給她準備了拖鞋。
而這些東西,都不見了。
連牙刷和口杯都收拾得幹幹淨淨。
一個月了,結束了。
他以爲這一天到來時,他的心不會亂,他隻需要照常工作,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心越來越亂。
晚上睡不着,他隻能把安眠藥翻出來,重新吃上。
他給她的錢,能揮霍一段時間,她知道他的大方,沒錢了一定會再來找他。
可是沒有,整整過去三個月,她都沒有再給他打一個電話。
陸湛坐在總裁辦公室裏,他看着助理,“江念初跟你聯系了嗎?”
“沒有。”
“外面有她什麽消息?”
“也沒聽說,總裁,您上次給她的錢,足夠她買車買房好好生活了,您不用擔心。”
“她賭,多少錢都經不住她造,你查一下看看她最近是不是又賭了,還是跟其他人扯上了什麽關系?”
陸湛自己都不肯承認,他最擔心的,是江念初已經找到了另外一個靠山。
她那樣的女人,别說工作能力,姿色已經是絕佳,怎麽可能沒有男人願意給她花錢?
半個小時後,助理走進陸湛的辦公室,“總裁,三個月前,江小姐已經離開港城了,沒有任何消息。”
陸湛騰地站起來。
什麽叫沒有任何消息?
永遠消失了?
後背有汗竄起,精壯的身體也忍不住抖了抖,他拳頭緊握壓在桌面上,“好,不用再查她了,是死是活都不用管了!”
陸湛從辦公室走出去,隻覺得一路踏在雲端,腳步虛浮得厲害,即便把江念初送進監獄,他也沒有這次嚴重的感覺。
車子一路開到監獄,陸湛下車,看着鐵門高牆,兩年七個月,那個女人待在裏面替他的父親贖罪。
那是他們江家欠他的!
他不用愧疚!
這高牆裏面,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和她有了關系,他得弄死他!
然而,陸湛費勁力氣,也沒能查出和江念初有關系的男人是誰,卻查出江念初在獄中産下一個女嬰,剖腹,剖腹時的病曆寫着,少了一枚腎。
補充病曆,那枚腎于她23歲移植。
移植對象一欄寫的是……
第11章 委屈
陸湛。
陸湛拿着病曆,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他轉身時看着給他翻檔案的獄警,眼淚毫無征兆的滾了出來!
……
“阿湛,我們和好吧,對不起,你生病的時候我沒有陪你,我不該和你生氣,我這段時間也不好過,肚子疼得不行,做了個闌尾炎手術,你看,沒騙你,還縫針了呢!”
她騙他腹部的傷疤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陸湛甚至還記得當年江念初說這話時臉上無邪又委屈的模樣!
原來根本不是什麽闌尾炎!
男人的眼底漲紅一片,額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來!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