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之前是服刑犯,詐騙蹲了七年大獄,在号房寫了本研究犯人心理學的書,出獄破格留用,挺有本事的,大大小小立功不少,做到了副隊長的位置,也算奇迹了。

    之所以避開他,他和程隽不對付,當年程隽年輕氣盛,在河北混黑社會,江隊長也在那邊發迹,争某家大型夜總會的保護權,程隽赢了他,他記仇記了十幾年,時過境遷到了東三省,梁子仍舊結着。

    礙着這層緣故,程隽與市局,遲遲不給對方台階,一度鬧得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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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打算托出實情,因此他在場,會比孟局長更清楚黑白紛争的事,搞不好就砸了。

    司機送我的路上,我給米姐打了個電話,讓她替我打點下,我要整個場子的頭牌,錢不是問題。

    她沒多問,我搞這麽大,絕對是正事,她說好。

    我抵達蘭黛會所,孟局長已經在包房裏等我,他二話不說,客客氣氣送上一枚卡地亞的珠寶禮盒,告訴我不成敬意,讓沈檢察長和程小姐見笑了。

    祖宗寵愛程姓二奶,哈爾濱官場人盡皆知,具體怎麽傳開的,我不計較,反正名頭對我很有用,出馬幾乎沒有辦不成的事。

    我笑着退給他,“孟局長,您太客氣了,冒昧約您有些倉促,我不曾備份禮物送給尊夫人,怎好讓您破費。 ”

    孟局長見我推辭,急忙撤手,把禮盒留在我掌心,“程小姐的歡心,就是沈檢察長的面子,沈檢察長是沈書記的獨子,這麽算,我還占了大便宜,是您成全了我啊。”

    任他說得天花亂墜,東西我也不收,我打着祖宗的幌子涉入官場的黑水河,目的是保他,而不是給他留後患,何況這哪裏是禮物,炸彈還差不多。奸詐之人傷财,是爲獲取更大利益,稍後等我表明來意,他斷斷不會送了。

    他引着我坐下,我将禮盒塞進沙發縫裏,用坐墊遮蓋,和孟局長各懷鬼胎閑聊着,他旁敲側擊打聽祖宗,我含糊其辭東拉西扯,将話題往碼頭上引。

    我哭窮說最近做了點生意,馬上要發貨了,愁門道,小本買賣扣不起稅,也不知孟局長有沒有路子。

    氣氛莫名凝滞,偌大的包房鴉雀無聲,隻聽得到斟酒源源不斷的水流聲,又輕細,又刺耳,敲在心上,擰擰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