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芷呆呆的看着少年寬厚的背,隻聽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他有着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
許淮森一句一句念着,甚至到最後念出自己的名字,也絲毫不覺得難堪。
他甚至還輕啧了聲:“可以啊,哪位文筆這麽好,有膽子寫,沒膽子送給我,還錯塞進我同桌的桌肚裏?”
台下一片哄笑。
許淮森淡淡的看着他們:“不過下次我還是希望你能當面交給我,畢竟這樣更方便我直接拒絕。好了,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
升旗儀式上鬧出這麽大的事,許淮森直接被請到了教務處。
出來時,朱良幾人正等在門口。
瞧見他出來,他擠了擠眼睛:“可以啊風哥,英雄救美!”
許淮森看着眼前幾個人:“今天的事你們比我清楚,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臉。”
扔下這句話,他也沒管他們的臉色,轉身徑直走回了班級。
回到位置上,迎着程洛芷想問卻又不敢問的目光,許淮森将卷子扔在她眼前。
“同桌,這個題看不明白。”
程洛芷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低下頭,小聲給他講解着。
但沒過多久,許淮森就再次被教導主任叫走,直到下午第二節課才回來。
剛被請完家長,他心裏正煩躁。
不想剛走進班級,就看到程洛芷一個人一張桌坐在窗邊。
而原本坐在她周圍的同學都搬着桌子挪到了别的地方。
許淮森走上前坐下:“怎麽回事?”
他在問程洛芷,但她隻是緊抓着衣服,低頭不語。
許淮森皺了下眉剛要再問,朱良就跑上前将他拉開了兩步:“風哥,她身上有股味,賊難聞,你也換個地方坐吧。”
許淮森明顯的看到朱良說完這話之後,程洛芷的臉蒼白了瞬。
他看着心裏煩躁更甚,他就不明白程洛芷怼起自己來一句接着一句的,怎麽被别人欺負就一聲不吭?
甩開朱良的手,許淮森脫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直接扔向程洛芷,蓋在她頭上。
“我怎麽什麽都沒聞到?你們一個個是狗嗎?鼻子那麽靈!”
他的話相當于把全班的人都罵了,但是礙于他的事迹,沒人敢說一句。
許淮森看了眼腕表:“我去打球,在我回來前要是有人沒回到原位,或者被我聽到再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他話沒有說完,但沒有不懂他的意思。
看着許淮森轉身往外走的身影,朱良果斷将桌子移了回來,然後追了上去。
埋在許淮森校服裏的程洛芷聽着桌腿摩擦地磚發出的刺耳聲,深深吸了口氣,鼻間滿是皂香。
另一邊籃球場上。
朱良癱在地上,仰頭看着天上熾熱的太陽,和還在打籃球的許淮森,滿心絕望。
三十七八度的天氣,有室内籃球場不用,非要打室外,弄得滿身臭汗難聞的要死,還不能洗澡。
朱良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懷念教室内的風扇。
這時就聽許淮森喊了聲:“熱死了,回班級。”
朱良立馬從地上拍起來,追了上去。
五分鍾後,等到他們回到教室内,汗味霎時充斥了一整個教室。
“這什麽味啊?”
不知從哪兒響起的一道低聲抱怨在寂靜的教室清晰至極。
許淮森往發聲的方向掃了眼,朱良忙打哈哈:“什麽味?男人的味道,來多聞聞!”
這番之後,教室内哄笑不已。
程洛芷看着身旁腦門上還挂着汗的許淮森,算上這次,他一天内幫了自己兩次。
她揪着外套的手微微收緊,很久輕聲說了句:“謝謝。”
許淮森聽得清楚,朝她彎出抹露齒笑。
少年眼神清亮,如光溫暖,深深的刻在了程洛芷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