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蘭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擡眸卻又見到君行澈毫不在乎離開的腳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紅:“好。”
沈汀蘭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氣,跟着進屋。
君行澈背對着她,一言不發。
沈汀蘭不經意間開口:“夫君,母親提起納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君行澈直接拒絕:“我公務繁忙,你替我回絕。”
沈汀蘭手一攥,忍不住試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選,可以提出來。”
君行澈忽然轉身,冷冽地視線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會讓她做妾。”
沈汀蘭愣住了,這句話就像是一雙手一樣,緊緊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厲害。
君行澈從櫃子裏拿了一席常服,換好後轉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過時,沈汀蘭心中一慌,扯住他寬大的袖子:“這麽晚了,你去哪?”
“議事。”
君行澈将袖子扯出來,走得決絕。
沈汀蘭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淚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忍不住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那個女人的床上。
翌日。
沈汀蘭又飲下老夫人雷打不動送來的苦藥後,素霜便端上了早膳。
那藥苦到了嗓子眼,令她沒了胃口。
她剛拿起筷子便放下:“沒胃口,不吃了。”
不止是早膳,就連午膳也沒胃口用。
素霜見狀,擔憂極了,她知郡主是在爲沒有子嗣一事煩擾,便偷偷去将昨日打聽到的張神醫請了回來。
張神醫爲沈汀蘭診脈,蹙了蹙眉。
素霜見狀,迫不及待地詢問:“大夫,我家郡主怎麽了?”
張神醫似是确認了,他緩緩收回手,面露不忍,卻還是說了:“夫人身體虧損嚴重,恐永不能生育了!”
張神醫離開了。
屋内隻剩下兩人。
素霜開口安慰:“郡主……”
沈汀蘭虛弱地打斷:“讓我一個人靜靜。”
“是。”
素霜滿臉擔憂,卻不得不退下。
沈汀蘭坐在原地,手不自覺的覆蓋在小腹處,心沉入萬丈深淵,一股悲傷籠罩着她。
這一坐,又不知道坐了多久。
忽然,“吱——”的一聲,門從外面推開。
君行澈走了進來。
沈汀蘭收斂心緒,上前服侍他澈浴更衣。
兩人躺在床榻上,毫無交流一片安靜。
沈汀蘭心中不是滋味。
她試探的問君行澈:“夫君,你想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