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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嗎?”皇貴妃又打了個手勢問他。

蕭君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晦暗不明:“朕問你,皇後生産那日,你到底做了什麽?”

皇貴妃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想打啞語解釋,可右手被蕭君楚緊緊攥住。

一旁的丫鬟忙叩頭解釋:“陛下,那天貴妃娘娘身體不舒服,奴婢便将太醫都召集過來替娘娘看診,那日實在兇險,奴婢生怕貴妃有閃失,這才沒顧上皇後娘娘那邊,請陛下降罪!”

蕭君楚隻是看着皇貴妃,語氣冰冷:“你不過是打量着朕讨厭皇後,又仗着你救過朕的性命,所以,害死一個皇後也無妨,朕會護着你,是嗎?”

殿内燈燭搖曳,襯得蕭君楚的臉色格外暗沉。

周遭的氣氛似乎一瞬跌至冰點,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趙繡兒不住搖頭否認,着急的用手比劃着,解釋自己無辜。

蕭君楚猛地松開手,看趙繡兒猛地跌坐在地,忽然笑了笑:“是啊,朕讨厭蘇瓷,他是朕見過性子最倔,最不解風情的女人!”

一旁的丫鬟這才松了一口氣,将貴妃從地上邊扶起來邊道:“如此,陛下切不可因此與貴妃娘娘心生嫌隙啊!”

蕭君楚坐在床邊,眼神淡淡落在眼前兩人身上,随即一冷:“可,今日,朕想讓所有人知道,天底下,隻有我能讨厭她,隻有我能決定她的生死!也隻有我可以欺負她!”

他忽然站起身,怒道:“來人!将這刁奴帶下去,千刀萬剮!”

丫鬟哭着求着被人拖下去,殿裏的宮人見狀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蕭君楚上前一步步逼近趙繡兒,看見她臉色蒼白,隻剩了搖頭。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這一刻,他的眸子裏真真切切印出了翻湧的恨意。

“自你進宮那日,朕便跟你說過,你要什麽朕都給你,隻是不許把主意打到皇後頭上,你以爲你救了朕,朕就不會殺了你嗎?”

趙繡兒眼裏浮現深深的恐懼,緩慢窒息的感覺一點點将她包圍。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小太監在門口通報道:“陛下,蘇老将軍來了,請求面見陛下!”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陛下,求陛下賜還小女屍身,我蘇家幺女,既配不得以皇後之禮下葬,便請陛下準許老臣接女兒回家,讓她有靈有牌,可受香火供奉!”

蕭君楚手中一頓,忽然沒了力氣。

趙繡兒這才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用力呼吸着新鮮空氣。

“望陛下念在臣戎馬半生,不辭辛勞的份上,讓老臣給女兒安靈!”

殿門外,一聲聲,字字泣血。

蕭君楚走出去,忽然覺得腳步格外沉重。

殿門沉沉打開,他看見年邁的蘇徵蘇老将軍在風中淩亂的白發,鐵血沙場的将軍流血不流淚,可此刻卻跪在他面前老淚縱橫。

仿佛一夜間,蘇徵老得一根黑發都瞧不見了,臉上也如刀刻斧鑿般多出幾道皺紋。

蕭君楚曾無比忌憚,無比痛恨眼前之人,可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蕭君楚出來,蘇徵一個接一個的叩頭:“求陛下,讓老臣接瓷兒回家!”

一片夜色裏,蕭君楚忽然無比清楚的意識到,無論怎麽不想聽,無論如何逃避,蘇瓷死了,永遠離開他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裏忽然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一刹,他瞬間有些哽咽,艱難的出聲:“皇後……安置在哪裏?”

小磊子跪倒在地,“長春一場大火,娘娘她……屍身焚在大火裏,宮人們隻……斂了一捧骨灰……”

蘇徵停住了叩頭的動作,靜默良久,聽見老人低低的哭聲。

一滴眼淚,猝不及防從蕭君楚眼中滾落,無聲無息。

他的瓷兒,屍骨無存?

他感覺心髒某個地方似乎要痛到炸裂開,隻剩一片血肉模糊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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