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捏緊行程單,是不是在傅時寒眼中,她一直一成不變,始終是那個驕縱的霍家小姐?
上輩子十年的相處,四年的婚姻,到最後似乎也沒能讓他消除偏見。
回想起來,她的愛情就像一個笑話。
緩了一會兒,霍煙點頭同意:“好,我去。”
話落,一旁的霍辰澤當即反對:“不行,你的身體——”
“二哥,我會照顧好自己。”說着,霍煙拉上霍辰澤的手臂,仰頭笑,“你要是不信,等這次從巴黎回來,我就搬去你的住所,由你來監督我好不好?”
霍辰澤這才勉強同意。
之後,霍煙和傅時寒便離開醫院趕往機場,第二天上午十點落地巴黎,而後兩人又立刻趕往時裝周拍攝現場。
拍攝時,霍煙一直在旁輔助。
雖然不是她上手拍,但隻要看一眼原片,她刻就知道要向哪個方向調整:“頭往左邊再擡高一點,下颚線繃直,對,保持住。”
攝影機下的傅時寒果然散發出更強烈的荷爾蒙。
照片一下來,攝影師都忍不住誇贊:“原本以爲霍小姐隻幹經紀人的活兒,沒想到攝影指導也很有天賦。”
霍煙凝着相機的照片,沒有接話。
而她的餘光不自覺地凝向被人群圍滿的傅時寒。
有時候她也會想,縱使傅時寒不喜歡她,但還是容忍她留在身邊,是不是因爲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
等到拍攝結束後,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因爲傅時寒明天在國内還有一場重要的采訪,兩人又匆匆飛回雲城。
就這樣幾十個小時連軸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霍子姝才能緩口氣。
她渾身酸痛,疲憊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用手壓着作痛的胃。
因爲出來的匆忙,常吃的胃藥沒帶,而且忙起來也沒怎麽吃東西,現在她的胃就像在被火燒。
不一會兒,結束采訪的傅時寒走了過來:“晚上六點,一起去公司對面的日料餐廳用餐,我有事問你。”
霍煙捂着肚子的手一僵,她現在胃痛的厲害,日料又是生冷食材,她根本吃不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時寒已經收回了視線:“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接下來的行程有助理跟着就行。”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離開。
這就是傅時寒,冷傲,直接,不容拒絕。
也從來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霍煙凝着他遠去的背影,安慰自己看開點,隻要不把傅時寒當做喜歡的人去看待,不去奢求回應。
僅僅作爲一個合作夥伴,他的态度也還好。
下午六點,錦堂日料。
霍煙到達包間時,裏面還空無一人。
她看了下時間,想着傅時寒或許還在忙,便坐下等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霍煙望着窗外逐漸逐漸黑下去天色,心裏湧上失落。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等待傅時寒了。
他明明是一個嚴謹的人,卻會因爲劇本,因爲粉絲,甚至因爲路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對她遲到。
這一次,他又什麽時候來?
夜色漸濃。
不知過了過久,日料店老闆推門進來,善意提醒:“小姐,我們還有半小時就要打烊了,你還需要等嗎?”
霍煙望了眼窗外早已黑透的天空,失了神。
也知道,傅時寒這一次不是遲到,而是失約。
她向店家表明歉意,走出日料店後,拿起了手機撥給了傅時寒。
電話響了很久,到最後才被接通。
一陣熱鬧的喧鬧聲過後,傳來的卻不是傅時寒的電話,而是助理的聲音。
“霍姐……”
霍煙攥緊手機,盡量保持着語氣的平穩:“讓傅時寒接電話。”
助理頓了一會兒,才接道:“傅哥現在正陪葉知恩試琴,他可能沒空接電話。”
聞聲,霍煙呼吸一滞,心像被蜜蜂蟄來了一下。
又是葉知恩。
傅時寒既然這麽喜歡她,爲什麽還要約自己出來?
朦胧間,霍煙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遠處傳來。
“是誰?”
“是霍姐。”
助理話音一落,在悠揚的大提琴中,傅時寒的聲音隐約傳來:“無關緊要的事就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