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盛望舒落座,她的态度客氣又疏離。
何若曦笑了笑,将點好的咖啡遞過來:“沒關系,我也想找盛小姐聊一聊。”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無形的硝煙彌漫。
“我聽宵寒提起過你,過去這五年謝謝你一直陪着他。”
何若曦沒有提起《月光下的你》,卻挑起了一個更加尖銳的話題。
盛望舒看着她,聲音不疾不徐:“那何小姐現在是以什麽身份來謝我?”
何若曦笑容一僵,掩下眸底的怒意。
她确實是想借劇本來試探盛望舒,但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直接。
“我們都是親身經曆過《月光下的你》的人,所以才能更加了解故事中人的感受。”
何若曦放下咖啡杯,看向盛望舒:“愛情和婚姻也許會是兩個世界,但相愛的人,一定都會在原地等待彼此。”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盛望舒冷聲開口:“何小姐的心意,穆宵寒知道嗎?”
何若曦沒有回答,但已經擺出了勝者的姿态。
盛望舒從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另一個女人來宣誓對丈夫的主權。
而她作爲妻子,隻能像個被排除在外的旁觀者。
忽然,一股熱流湧上鼻間。
緊接着一滴殷紅砸向桌面,破碎後又很快暈開。
何若曦看着鼻尖突然湧出鮮血的盛望舒,眸色微變:“你流鼻血了。”
盛望舒擡手摸去,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竟流了鼻血!
她忙從包裏抽出紙,狼狽收拾着手上和鼻間的血迹:“老毛病了。”
“劇本我會再考慮考慮。”
抛下這一句話,她起身快步離開。
炎炎夏日,午後陽光更加炙人。
盛望舒走在街邊,呼吸間空氣熾熱得讓她窒息。
她忙從包裏掏出一把白花花的藥片幹咽下去。
苦澀充斥喉間。
盛望舒強撐着走到街頭長椅邊坐下休息,閉眼間耳畔卻不斷浮現何若曦的話。
倘若穆宵寒與何若曦是兩個相愛的人,那她盛望舒這五年算什麽,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天邊太陽慢慢西沉,她也恢複了力氣,起身朝律師事務所走去。
接待盛望舒的是位姓許的年輕律師,在聽到盛望舒要立遺囑時,他臉上滿是詫異:“盛小姐……”
“這份遺囑我希望許律師在我死後才公布出來,另外我今天的到來希望貴律所同樣保密!”
盛望舒猶豫半晌才繼續開口:“我死以後,穆氏的股份物歸原主,而我個人所有财産捐贈社會……”
直至晚上八點,許律師才停下敲鍵盤的手。
此時遺屬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盛望舒确認過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橫江别墅。
剛打開門,冷氣襲來,盛望舒心裏那股窒悶才得到緩和。
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穆宵寒擡眸看向她:“盛望舒,這次是你沒有遵守約定,你去哪兒了?”
面對他的質問,盛望舒腳步一頓,随後她徑直走到男人的對面坐下。
她定定看着眼前這個自己嫁了五年的丈夫,徐徐開口。
“我去見了何若曦,她還寫了本書,是你和她的愛情。”
穆宵寒微愣,臉色頓時不悅:“你非要抓着過去不放?”
盛望舒苦笑。
知道再說下去,他們又會吵起來,這一次她沒有辯解。
她已經明白他把愛情留給了最初的遇見,獨自面對了自己這個婚姻枷鎖五年。
所以,縱使結婚五年,他們也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陣響動,打斷了盛望舒思緒。
她拿起點開微信頁面,就見穆宵寒兒時玩伴們建的群聊在不斷刷屏。
滿屏的都是艾特穆宵寒的消息。
而群裏最活躍穆景淮:“穆宵寒趕緊出來,你白月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