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屐痕康喬華 放逐坡會節 去融水縣觀看苗族坡會節那天,天空飄着細雨,四周泛起煙霧彌漫了山水。田野上,金黃的油菜花已經把田疇映亮了。霧霭裏,隐約見得鳥兒一閃一閃的掠過,忽明忽暗的天色,給它們摻雜了淡淡的紫。此時,它們的身影是暗淡、模糊的,但它們的叫聲卻是明亮、活潑的,它們是大地上最知春的生靈。 車子在柏油路上飛奔,兩個多小時後抵達融水縣城,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的縣城,在煙雨綿綿的天氣裏,卻顯得異常灰暗。縣城街巷兩邊的樓房不高大,路邊很少見到來往的行人,八點還沒到,一些門面已經打烊。夜風吹來,頓時讓人感到一股子冷春的寒氣刺骨。不遠處閃着的霓虹,凸現出一種神秘的氣息。這個時候,幾個人就走成了一座城,摒棄往昔的喧嚣和雜亂,行走的心情倍感安逸而恬靜。融水縣城名字裏有個“水”字,它與我們在這裏的境遇,就有了女子般水樣的溫軟。與它結緣,一往情深,仿佛誤入花叢深處,美了我的想像。 幾個人找了家餐館坐下來,點了幾個喜歡吃的小菜,之後就圍坐在餐桌子旁,悠然自得地談論起融水苗族坡會節裏的民俗風情。友人說,融水苗族坡會,是一種有别于其它地區的民間習俗,至今有300多年曆史。這天,方圓數十裏的男女老少身着節日盛裝,在坡上賽蘆笙,跳蘆笙舞,賽馬、鬥馬、鬥鳥,對歌,舞獅和鳥槍射擊比賽,盡興娛樂。友人聊得興奮,時不時還插些搞笑的見聞和段子,奔放的笑聲在餐館内回旋,化開對那個苗家坡會節濃濃的眷念。 整個夜晚我都沉浸在急切地等待中,還在估摸那個趕坡會的苗寨子是個什麽樣子,那些唱苗歌的男女是怎樣的結成良緣佳侶。夢境裏全都是良宵妙曲,仿佛融水在夜晚的化身,恰與我的心跳聲合拍。我甚至夢想自己就是那個苗家寨子裏的男子,身穿苗家五彩衣去趕赴坡會,與苗家女子對唱情歌,還要把心怡的女子帶回家。此刻的我,人雖然還停留在融水城,心卻早已到達那個坡會節裏的苗家寨子了。 那個寨子名叫林洞,是融水安太鄉一個很小很偏遠的村寨。次日早上,車子沿着鄉級路吭吭啷啷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林洞寨。寨子掩映在層嶺相連、群山相接的綠林田野間,層疊稻田像一張很不規則的網,網住晨間迷蒙的雨霧。幾處人家幾座紅磚灰白牆的小樓相錯而築,木制的籬笆,帶刺的護牆植物,高大蒼翠的梨樹、繁花緊簇的芒果樹,家家戶戶都敞開大門笑臉相迎遠方的來客。 在這裏,村道、文化廣場以及田野山崗都站滿了遊人,甚爲壯觀。村道兩旁、田野邊都擺滿了攤位,很像苗族一個商貿交易彙集地,各種苗家飾品琳琅滿目,令人看得眼花缭亂。我正悠閑的遊走着,忽聽什麽地方有歌聲傳來,聲聲清亮。循聲望過去,那裏進行着一場歌舞表演。湊近了看,才知道寨子裏正舉辦融水縣十佳“嗚諾坡花”選拔大賽。比賽現場被觀衆圍得水洩不通,熱鬧非凡。舞台上,苗妹妙曼的舞姿和色彩斑斓的服飾,把整個寨子搖曳得缤紛絢麗。苗妹們神态溫柔、甜美,我癡癡地立那裏,細細品賞,一任被她們攝了魂去。 那些節目都是自編自演的,一個接一個地演着,她們演到高潮處,台下的觀衆禁不住還高喊一聲呼。此時,歌聲,掌聲,笑聲就融到了一起,彙成小溪流,在山間蕩漾流轉。在這裏,我真正看到那些穿在苗家女子身上的五彩衣,它們都是經過針針線線縫制起來的。花色的搭配、珠穗的縫綴極具特點,衣服上織就的每個圖案,都代表苗族文化的一種蘊意。可以這麽說,五彩服是苗族的無字史詩,苗家沒有自己的文字,隻有用服飾和歌聲傳遞本民族的曆史。 不遠處的田野上表演着坡會節裏的其他活動,有寨民祭祀,有蘆笙踩堂,還有鬥馬、耍獅等苗家傳統習俗,它們成爲苗家寨子裏最純樸的鄉土情結。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場景,就感覺觸摸到苗家文化蘊藏的豐富内涵。它們是苗家的“原生态”,又包含着無盡的苗族文化意蘊。我想,這些或許都是民間的生活精髓吧,它們傳統、古典卻又質樸,讓人消魂蝕骨牽腸挂肚。輕輕地,我揮揮手就要走了,還一步三回頭地心醉。 南山牧場 車子在盤山公路繞彎,山勢漸顯,一層層山的輪廓向遠處排去。漸漸彌漫開來的雲霧與遠天連成一片,行走間仿若是在天上,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雲彩。那些鮮豔的杜鵑花開在南山之巅,紅暈染着盤旋的視覺。此時,一溜而過的景緻迷茫又開闊,像曾經行走的痕迹裏總有聲聲雁叫響在耳邊。一個名叫城步的小鎮還在前方,不見其現身,車子就沖破漫山彌漫的雲霧,直奔山巅而去。 車子達到峰巅,停在一個坪子上,打開車門,一個頗爲壯觀的山頂草原,就展現在視野中。這裏就是被稱爲中國第一牧場的南山牧場,牧場上的草平闊遼遠,沿着山頂組成了一個綠海。那些牛羊在草叢中閑悠地吃草,遠遠望去,藍天、白雲、草地、牛羊就成爲牧場上的深刻内涵。那連片的草鋪排而去,到了遠處或依峰形而上,或順巒勢而下,茫茫蒼蒼湧動在兩山相疊的皺褶間。 這裏不是蒙古卻有着蒙古牧場的意境,馬匹、蒙古包、村莊,還有湖泊,它們構成蒙古牧場的元素,在偌大的一片草上刻畫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有一種憂傷的内斂而沉澱的渾厚,煥發獨特的美感。草綠像綠絲氈一樣鋪展開來,高處有齊腰深,低處也可沒膝。這是異鄉的草場的風景,它們樸實如同故鄉那片草,簡單而又實在。因此,我幻想自己成爲一棵草,漸漸地融化進南山,感受山的博大和我的渺小。 迎面的一個山坡上有一群奶牛在哞哞地吃草,它們那悠閑自在的樣子以及坡峰亭台上嬉鬧的遊人,使我腦海裏湧出一幅夕照下的草原風韻圖。明澈的風吹過牧場,那些拍照聲響起之後又歸于一片寂靜遼遠。此刻,我多想用字典裏最美好的字眼,爲這新生的意境重新命名。遠方,天空飄動的雲就像是草原升起的煙,與這南山天地攪合到一起了。那些微微凸起的山包,像是女人的奶子,線條很是柔軟。 不見點點金黃也沒有如燭光一樣的紅霞,連綿草綠如同花瓣四下散開,仿佛把羊群、牛群全都趕去了天邊。那草,那草甸,那綠毯,布滿經緯一樣的絲線,它想綿延和鋪展的不僅僅是千裏草原,它那綠色的王國,仿佛想染綠整個世界。這時,我感覺到草原的高遠,高過了人類的夢想。我還想到了天堂,面對它的澄澈和高遠,我隻想兩腋生出雙翅,去飛,去舞,去爲愛長袖而歌。 一座座帳篷,像德德瑪歌聲中的白色雲朵,漂浮在陽光彌漫的草原上。那些馬群在草原遊蕩,呼刺刺,急獵獵,馬蹄子踢踏着草原,像一股潮水湧向遠方。我不會騎馬,卻爲了過一把騎馬的瘾,跟着友人換上了一身雪白色的蒙古族長袍。人騎在馬背上,任由馬主人牽着缰繩慢慢地走。盡管這樣,整個人還感覺到草原也跟着晃動,那些雲朵都飄在自己的周圍。此刻的我,似乎也就消融成了一朵雲,與草原組合成超凡脫俗的境界,胸中激動和豪邁全都漂洗在亮燦燦的天空。 草萦繞着峰頂的一個坪子,坪子上的那片草,或許沒多少人留意,但它們在自然生長裏卻飄搖着一個古迹文化。那裏擺放的幾架戰鬥機和幾輛坦克,便是南山成爲紅色基地的印證。南山曾經是紅軍長征渡過湘江之後,翻越的第一座老山界。曾被收入中學課本的《老山界》指的就是這裏的南山。山下邊到處都是沃土良田,田間橫豎的曲線及黃綠的色塊讓人感歎:多少年間,爲這片土地,曾不知有多少煙雲烽火,幹戈筆豪,這裏是産生英雄的地方,也是産生詩的地方。不管是大地還是山川,都透着一股靈秀之氣。 草是時間的證明,沒有誰能考證得出,這片草已經繁茂了多少年。草會以一種力量将你逼進她的懷抱,遠離大自然的人們,乍一來到這裏,頓時會有一種迷醉的瘋狂。南山牧場爲這種瘋狂而搭建了蒙古包,引來了蒙古馬,還有弓箭、篝火,這裏的剽悍、威猛之風以及草原的遼闊深遠都會在你面前展露出來,你會沉浸其中,讓生命盡情揮灑,爲自己打開一片心靈牧場。 臨行,暮色隆起,草原浩蕩,天空接近人間,車子越過草地,開始又一次地穿越與徜徉。之後的我,就把遙遠的地方想成近處,去傾聽蒼茫處草地的心跳和歲月的風聲。 行吟花山 現在我在崇左這個名叫花山的地方,仿佛遇到了隐逸的高人,得到了點撥,思想頓悟,心靈深處蘊藏了一方清境。我在這方清境裏剔除許多雜念,全身心地融入大自然,體驗時光深處的内涵。眼前,那條名叫明江的河流萦繞花山,它像一條發光的帶子,亮燦燦地烘托着蒼翠的林木。此時,連綿的山巒奇峰有了色彩,像孔雀開屏打開亮麗的景緻。我沉浸在這種景緻裏,長久保持仰視的無語狀态。 我在遊船上沿花山徐徐前行,看明江水清澈如碧,恍若漓江的清秀姿色。花山因了它有了水的靈性,在我的心裏缱绻相依。緣,也就在此刻悄然降落,我陡然看見前方出現褐色的山體,淡黃的崖壁上點綴着特殊的紅色。那些紅色渾然天成,把一片壁畫渲染得十分神奇。 導遊介紹說,花山壁畫創作始于春秋時期,延至後漢,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曆史。整幅壁畫畫面長達172米,高約50米,面積8000多平方米。這樣的岩壁,這樣的岩畫,讓我深深震憾,贊歎不已。 那些畫像距離我鋪展在200多米高的岩壁上。我沒有上岸近距離觀看它們,隻在清澈的明江上遠觀,又高又寬的花山崖壁,讓站在它下面的我感到自己的渺小。若果往順流方向望過去,壁畫就成爲明江一個最顯眼的标記。整幅壁畫非常闊達,給人以宏大、壯觀之感。崖壁上,那些圖畫起自哪個年代?那是一些人物和銅鼓,人物上有太陽,一個一個的人物在舞蹈,舉着雙臂,踏着兩腳。太陽在放着光芒,像一個車輪在滾動,畫面極爲抽象和動感,仿佛被什麽東西抽打着心扉。 就這樣,面對千年壁畫,感覺到時間已經停滞。無法想象,在這麽高不可攀的岩壁,當年是登着什麽樣的梯子,或利用了怎樣的繩索,才能把那些畫像刻上去。作畫的人或許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他把他的思想書寫在天地之間,或許是個文學家,把他的詩一行一行的展露出來。或許是個無名的工匠,他把他的畢生見聞刻在崖壁上……那是一個怎樣的時代呢?又是什麽樣的一種顔料?竟能穿越千古永葆本色,讓歲月黯淡,風雲無光。一個個謎一樣的猜想,讓我感受花山遠古而又神秘的曆史語境。 望着那些壁畫,我的心緒随即穿越千年時空,想像我們的先祖,是在“欲飲琵琶馬上催”的誓師動員呢,還是凱旋時的彈冠相慶,亦或是豐收的喜慶歡歌?畫又爲何而作,意欲昭示什麽?我除了猜想,一切皆不得而知。如今,2500多年之後的我到來的時候,那個遠古朝代隻縮成離我200多米的距離。它橫亘在我面前,借助于這聲勢浩大的花山壁畫向我展示2500多年的曆史雲煙。置身在明江,我的整個視野都被那些壁畫充斥,感覺那些壁畫人物,就要脫離花山,帶着銅鼓,鋪天蓋地向我狂奔而來。頓時,明江邊開始響亮地奏鳴起宏大铿锵的銅鼓聲。 面對這些臨崖壁畫,暢遊花山,就是抵達一種人生境界,已足于讓我敬慕三分、仰望一生。此時,崖壁上依然閃着太陽的光芒,讓人頓感時光浩蕩,歲月的深遠厚重。看壁畫上的人物張揚和狂野,恍惚的模樣,稻作的塗鴉,成就了駱越民族永恒的圖騰。在這裏,我好想與花山産生對話,彼此親近,交換陽光,藤牌,鑼鼓,交換舞蹈,一起歌吟。在駱越的生命密碼中,留下我們心靈的行走,生生不息。 而我此時置身明江,水湄邊,不見美人,卻呈現一片祥和甯靜的氛圍。在這裏,我很自然的與祖先古駱越人相遇,和曆史握手攀談,久久地徜徉在他們的經典裏,不願歸去。或許,花山真就是山神的庇佑和上蒼的恩典,才有了這漫漫長卷,鮮活地傳遞某種曆史的跫音。俯仰天地雲水,極目江流上下,心中便釀了一壇懷古的醇酒。明江就是這壇酒,它在山水間體現出的樸厚、粗曠、勇敢、本真的性格構成花山厚重的曆史,永恒的文化精神。 我來到花山,找到了心中的聖地,此刻的明江,就是載入我進入花山的時光通道,它見證着花山的全部故事。 夜崇左 我來崇左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街邊亮起燈火,霓虹閃爍起來,夜的崇左城由此披上了霓彩,畫面綿軟又舒坦,讓行走的我感覺仿佛陷入豔色、風情彌漫的境地。這個時候,懶散、豔粉、閑逸、市井等等,這些無法說清的誘惑就紛紛呈現出來。那些高樓大廈,街巷道路以及花草樹木全都成爲城市的招搖,展現崇左清雅甯靜的夜生活。 眼皮底下,那條繞城的河叫左江,它在夜色裏靜靜地躺着,以自己溫婉的姿态點綴崇左城的柔情與靈性。江兩岸樓房鱗次栉比,它們與遠處閃爍的霓虹渲染着夜的色彩,更有恰到好處的抒情意味。我在它們附近的街巷遊走,紛繁塵世,在這裏轉化成自然,闊朗,質樸的性情,給我與衆不同的感受。 崇左城是安靜的,月光流過的夜晚,一片淡然和恬美。我是一個很喜歡安靜的人,在這嘈雜的人世間,能給我帶來安靜的城市已經很少。畢竟,人間滄桑,世事炎涼,有着太多的羁絆和浮躁,安靜在我心目中早已是遙遠的夢境。沒想到,此次遠行來到崇左,它就給了我久違的安靜,讓我有了莫名的感動,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靜谧的港灣,溫暖又祥和。 此時,我頓消旅途的疲憊,恍惚間這裏像是我前世今生必定要來相見的地方。這有點像愛情,在我沒有到達之前,它一直在等我,等到我現在才來。來了的我,遊蕩在它的大街小巷,我就像被它附了體一般,在這裏找到了想要過的生活,一份天然樸實的情懷,萦繞在心間揮之不去。我想起曾經在書本上看過的崇左景觀:花山、明仕、德天跨國瀑布,還有友誼關、古炮台、小連城,天琴、斜塔、壯族的幹欄等等,這些景觀描寫得很美,美得讓我心生仰慕,急切切地從千裏之外趕來,來了就不願回去。 現在我置身在這塊土地上,很是興奮,我即将去領略那些書本上介紹的風景。我一定要用筆記錄它們,記錄這些心靈的行程。于是,“崇左”兩個字咬在心口,便有了溫馨幽香的感覺。遠處,山的影子連綿起伏,仿佛月色下靜舞的帶子,更生動了左江邊這座靈性之城。在一家小有名氣的咖啡店,我與友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要了一杯咖啡和點了幾碟崇左小吃,邊閑聊邊慢慢地品嘗。室内光線十分柔和,很有回家的感覺。播放的曲子幾乎都是一個調子,我不知道是什麽歌曲,氤氲着愛情的霧波,這些情、這些愛已令我浮想聯翩。在這裏,我喜歡邊品嘗小食邊聆聽歌曲,内心就有股沁人肺腑的溫暖。 崇左的夜是自在和悠閑的。咖啡店附近的那條街上,更多的是摩托,後座上總是坐着年輕的女子,長腿裸露,像兩根白蘿蔔。街上的燈很亮,但烤肉攤上炸豆攤上還有燈,有賣燒雞的脖子上拴了個帶子,把端盤吊在身前,盤子裏也有一盞燈。一片高跟鞋叩着水泥地面響,像敲梆子,三四個女孩跑過來,合夥買了半塊雞,旁邊的小吃攤上就有人發怪聲,喂喂地叫,女孩并不害怕,撕着肉往舌根送,并不影響口紅的顔色。 月光下,一些街巷,兩邊樓房與夜色相輔相成,它們一座挨着一座,同樣的格式,一般地高,齊刷刷地蓋過去,行走其間,就會感覺每條街上便是兩座樓,左邊是一座,右邊是一座。友人告訴我,崇左建市才短短的10年,這裏的街巷樓房正在拓建,如今它在發展,它要建設成面向東盟開放合作的區域性新興城市。這些年來,她深深感到,崇左城區在一天天地發生變化,給人以日新月異的新鮮感。她還用四個字來概括崇左發展的姿态,那就是“靓、新、闊、爽”。這幾個字在我内心不斷起波瀾,像解讀一幅清新美豔的畫卷。由此想到了崇左人的精神風貌和醇厚民風,這裏洋溢着他們生活的甜美和富足。 尋着一個賓館住下,從最上邊的窗子能俯視全城。城裏的樓房建得密密匝匝,又顯得很有規劃。它們在夜裏亮出燈盞,就像天上的星星,讓眼前的境界變得深邃和高遠。此時,窗外月影婆娑,在夜燈的映影下,整個城區就像披了彩裳,風在上邊舞,整個夜的崇左城璀璨耀眼。 [ 本帖最後由 康喬華 于 2014-3-7 14:36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