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止?」太過驚訝,我說話都結巴了些。江止微微挑眉,手肘搭在桌面上,雙手交叉,漫不經心地看着我。「幹媽哪裏不舒服?咱們這關系,我一定給你仔細診治。」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我坐在辦公桌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猶豫了半晌,江止才出聲催我,「幹媽?外面還有别的病人在等号。」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動作麻利點。...
「江,江止?」
太過驚訝,我說話都結巴了些。
江止微微挑眉,手肘搭在桌面上,雙手交叉,漫不經心地看着我。
「幹媽哪裏不舒服?咱們這關系,我一定給你仔細診治。」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我坐在辦公桌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猶豫了半晌,江止才出聲催我,「幹媽?外面還有别的病人在等号。」
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動作麻利點。
心一橫,我在心裏把「醫者仁心」這話來回默念了幾遍,然後再次把挂号單遞了過去。
「醫生,我最近總覺着胸口疼,上網查了一下,自己按着感覺有硬塊。」
江止掃了一眼挂号單,擡頭看我,「上床。」
我臉一紅,正欲發怒,卻見他指了指門口那張黑皮床。
猶豫了一下,我起身走過去,坐下。
「躺下。」
「醫生,我是胸口疼,又不是屁股疼,爲啥要躺下?」
江止卻不吃我這套,這人眉梢一挑,「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
我猶豫了一下,乖乖躺下。
江止走到床邊,在我喊疼的位置按了一下,「這裏疼嗎?」
「疼!」
「這裏?」
「也疼!」
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他按哪我都覺着疼。
眼見着他眉心蹙了起來,我愈發緊張,心裏開始腦補各種絕症,也覺不出尴尬了,反倒開始害怕了起來。
事後想想,這人倒是在規規矩矩地檢查,并沒什麽占便宜的舉動。
「起來吧。」
檢查完,江止瞥了我一眼,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前。
「再去拍個 CT。」
江止三兩下地開了一張檢查單遞給我,我專門瞥了一眼他的臉色,不見什麽笑意。
心一沉,我接過單子飛快離開。
檢查完後,我拿着檢查報告回去,難免有些緊張。
「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江止看我一眼,擡手扶了扶鏡框。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這人上班時竟還戴着眼鏡,近視鏡框往鼻梁上一架,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沒什麽事,應該就是沒睡好。」
我愣住,「就這?」
「不然呢?」
我抿抿唇,聲音不自覺地低了起來,「可我早上明明自己摸着好像有硬塊……」
這人看了一眼電腦,淡淡吐出四個字:「心理作用。」
……好吧。
不管怎麽說,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胸口竟也奇迹般的好像不太疼了。
我正琢磨着臨走時要不要說幾句感謝的話時,江止忽然冒出一句:
「幹媽,其實……你挂錯号了。」
我愣住,然後一把搶過挂号單,「沒錯啊,婦科。」
「你這裏疼,」江止指了指他胸口,淡淡說道,「應該挂乳腺外科。」
「……那你不早說?」
江止身子微微後倚,看向我時,眼底似乎帶了幾分笑意。
「因爲今天乳腺外科的值班醫生,也是男的。」
「而且,你這點小毛病我就能看,沒必要讓别的男人上手。」
……這話說的,沒必要讓别的男人上手,他就有必要?
當然,這話我沒好意思問。
匆匆忙忙告了别,我出辦公室時,一張臉都是燒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