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傅時勳還沒簽字,護士有些着急的喊了他兩聲。
傅時勳回過神,有些僵硬的簽了字。
“太好了,我立刻通知鄭醫生。”護士松了口氣,“那姑娘挺可憐了,如今做手術了身邊還是沒一個人陪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一次。”
護士拿着手術同意單匆忙的走了,傅時勳怔怔的站在原地,腦海裏不停地回蕩着剛才護士說的話。
就在這時,彭嬌走了過來。
“阿城,三号急診室的病人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聽到她的聲音,傅時勳突然想起了她和夏名微第一次碰面的時候。
他有些冷淡的問:“你還記得那天夏名微的單子上開的什麽藥嗎?”
彭嬌愣了一下,心跳突然有些加快,臉上的表情有過一瞬間的不自然。
“就是消炎藥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傅時勳眼神微沉,轉身往拿藥的地方去。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我自己去查。”
彭嬌驟然攥緊手裏的文件,指骨用力到泛白,心中升起一抹怨氣。
看着前面利落離開的背影,她還是咬牙追了上去。
“是吉非替尼!”
傅時勳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太清楚這是什麽藥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夏名微的身體出了問題,他身爲丈夫,卻一直都不知道。
“你當時爲什麽要騙我說她是普通的感冒?”
“她不想說,我選擇配合她,有錯嗎?”
彭嬌的話并沒有說錯,夏名微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情。
傅時勳沒有再理會彭嬌,而是朝着手術二室走去。
他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夏名微的身體情況。
走廊的長椅上坐着不少神色焦急的家屬,傅時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的情緒感染了,心中也升起一抹沉悶來。
夏名微的腫瘤大概已經很嚴重了,所以才會出現昏迷的情況。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手術一室的門已經打開,醫生笑着對圍上了的家屬說‘已經沒事了’。
傅時勳看着家屬激動的樣子,心裏的沉悶又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急救科的一名同事朝他走過來。
“傅醫生,有個手術可能需要你去主刀。”
他的語氣有些着急,傅時勳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頭去了。
在換手術服的時候,同事将病人的情況快速的跟他說了一遍。
手術并不難,但是需要很娴熟的手法。
進入手術室,傅時勳的精神瞬間變得高度集中,之前的沉悶好像不存在一樣。
完成手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傅時勳簡單的和家屬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換上白大褂來到手術二室。
他剛止步,手術室的門就從内打開了。
鄭施與看到走廊上的傅時勳,連忙走上前。
“傅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然我這台手術沒法做。”
“鄭醫生,夏名微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鄭施與隻當他是醫生對病人的例行關心,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她的情況有些特殊,從檢查出來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已經急速惡化,這次手術并沒有完全切除腫瘤,我不确定她能不能醒過來。”
傅時勳怔住,心頭驟然間升起一抹煩悶。
他沒再說話,鄭施與也沒有時間在這裏閑聊,趕緊讓護士推着夏名微去病房。
擔架床從自己身前推走,傅時勳能看到的隻有夏名微青白的臉色和煞白的唇色。
晚上,傅時勳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彭老師,你可以跟我推薦一個擅長腦外科的專家嗎?我想找您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