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吧。」顔顔笑着看他。
我轉身離開,在門關上的那瞬間,我聽到沈舟略帶嘚瑟地說:「林凡喜歡我,好幾年了,趕都趕不走,十足一舔狗,我讓她幹啥就幹啥……」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也不怪顔顔,我喜歡沈舟這件事沒告訴她,她跟沈舟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而且顔顔前幾天就跟我說她脫單了,隻是那時我沒想到,對象是沈舟。
再具體一些,可以追溯到上個月。
我們系趣味運動會,沈舟破天荒地要來給我加油,可我的項目都結束了也沒見到他人影。
後來我就在角落裏,看到沈舟正跟顔顔說話,顔顔笑靥如花。
顔顔是我們系裏出了名的美女,才大一,就有了小校花的美譽,恐怕沈舟那時候就是沖她而來。
那天晚上,我發微信問沈舟,你喜歡顔顔嗎?
沈舟否認了,說我瞎想。
可如今看來,我不是瞎想,我就是瞎。
我怎麽就沒發現,沈舟這段時間對我越來越敷衍?他所有忙碌的時候,剛好都是顔顔也不在的時候。
我吹着仍然發紅的手指,手機在口袋裏震了,沈舟問:「你還沒走遠吧?幫我帶一桶水上來,農夫 5L 裝的。」
然後,就把錢轉來了。
我可以一走了之的,可這是他今天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慢吞吞走到門口小店,問老闆要了一桶水。
付賬時,沈舟還追問:「你怎麽不回?已經走了嗎?」
我回:「馬上。」
但我沒有立刻返回,我坐在小超市裏,發了好久的呆,平複心情後,才提着大桶往回走。
到了單元門口,我看向角落的垃圾桶。
一個做得有些粗糙的蛋糕躺在裏面,歪七八扭,怕被人發現似的,上面還蓋着爛掉的菜葉。
我腳步停頓了一瞬,便不再去看。
到了樓上,沈舟來給我開門,他已經把衣服都穿好了。
但顔顔已經不在了。
「她走了,」沈舟猜到我在想什麽,沒好氣地說,「她以爲我跟你有點什麽,很生氣,沖我發了一通火,就走了。」
「你沒跟她解釋?」
「越解釋越生氣。」
沈舟看我的眼神很埋怨,似乎責怪我壞了他的好事。
我把水放下,搓了搓勒紅的掌心。
「蛋糕呢?你們吃了嗎?」
沈舟眼神閃躲:「我吃了一塊,其他的讓顔顔帶走了。」
「哦,味道怎麽樣?」
「……還行。」
我沒有拆穿他的謊言。
「林凡,你現在有事嗎?别那麽急着走,幫我打掃下房間吧。」
沈舟隻有在使喚我的時候,語氣才會柔和一些。
他笑着哄我:「拜托啦,我一個人做不完,你就幫幫我吧,好林凡。」
我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他手機響了。
沈舟接起電話,跷着腿坐在沙發上,跟人說起馬上要開始的機器人大賽。
「我知道,又攤上許榆了,媽的真晦氣!」
他低聲咒罵着,然後指了指牆角,示意我掃帚在那兒。
我還是沒能一走了之。
說好我隻是幫忙,可最後卻變成了我一個人忙碌,他跟個大爺似的,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叼着煙,滿嘴都是「許榆」。
我知道這個人,跟沈舟同一屆、同專業。沈舟一直以來的學霸光環,在許榆這個學神面前變得暗淡很多。
成績、榮譽、賽事,隻要許榆參加,沈舟就永遠隻能拿第二,因此,習慣了被衆星捧月的沈舟把許榆當成最大的競争對手。
我沒有打擾他打電話。收拾垃圾桶時,我俯下身,看到裏面用過的「小雨傘」。
我心髒一痛,像被針紮了一樣。